54、决定
费雨好不容易才带着扶迹上了楼,好不容易进了扶迹的房间的时候，人已经快累成一张纸片了。
他不太确定扶迹是不是故意的还是无意识行为，反正他连拉带搂带着扶迹从楼下到楼上,扶迹全程抓着他的手,动不动就不管不顾想把费雨拉过去抱,全程都在在影响他们的行进速度。
等进了房间以后,费雨要找工具给扶迹处理伤口，对方也像是害怕他临时逃跑,紧拽着不给走。
费雨:“……”
能不能直接一棍子敲晕了？
费雨:“放手。”
扶迹:“不想放。”
费雨咬牙:“我不会走的，你先放开。”
扶迹就沉默了,费雨知道对方沉默就是拒绝的意思，看着扶迹后背越流越汹涌的血,脸色一沉，冷冰冰道:“再不放手我就真的要走了，到时候你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管你。”
扶迹继续沉默，但是这次他松开了抓着费雨衣服的手,费雨没好气地找来工具和消毒的东西,勒令对方趴在床上不能动,才开始取伤口里的子弹。
这次的伤明显比上次因为爆炸受的伤严重,费雨按照之前的经验,替扶迹利落地挖出陷在肉里的子弹,取出弹片，再消毒和包扎。
期间扶迹居然有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痛的声音也没有发出过,费雨一度以为对方已经晕过去了，等转头看扶迹的脸的时候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还睁得很大，只是瞳孔里没什么情绪,整个人也泛着一股沉郁的死气，费雨都快觉得对方是不是已经感受不到痛了。
花了大半个小时包扎好，看见伤口已经被处理妥当了，费雨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扶迹这个人平时真的欠到让人难以置信，但是他想得到的真相还没有结果，他不能就这么让对方死去。
“喂，没死就说话。”费雨在扶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对方有点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盯着费雨脸看，但是全程一言不发。
费雨:“……？”
难道是刚才他太凶，又伤到了这位拥有玻璃心脏的系统观测者了？
随即他立马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就算扶迹会时不时卖个惨委屈一下，但是玻璃心这个词完全和这个人沾不上边，今天扶迹的举动他也亲眼所见，能够从杀戮中获得满足感的人，一般都是一些心理强大到几乎变态的人。
费雨:“你要不要在躺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说完，他就注意到扶迹左耳的工作耳机正在一阵接一阵地闪动着红光，扶迹在耳机里的警报声中抬手按住工作耳机，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再抬头看费雨的时候又变成了一副冷淡又疏离的样子，和刚才粘人还怕疼的状态大相径庭:“能帮我倒杯水吗？”
费雨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扶迹的房间里没有水，他必须出门去倒，他知道扶迹应该是想把自己支开好完成工作，也没说什么直接出了房间。
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扶迹垂下眼打开了系统面板，一条接一条的工作人员违规公告映入扶迹的眼帘。
【已违规！工作人员无权对副本动向进行干涉，请立即住手！】
【统计到共计清除无关副本人员16名，属于工作人员重大失误，请立即结束任务，返回系统大厅接受系统裁决。】
【请系统工作人员提前原定对玩家费雨的清除计划，杀死玩家后立即返回！】
扶迹垂着眼一条一条把公告看完，感觉到那种如影随形的暴戾心情又开始作祟，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不顺眼，只想通通杀死，然后毁灭。
自从那场大规模的系统紊乱以后，一切都变了，他变得越来越暴戾，后遗症发作的时候，他看见生命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要践踏，想到自己掌控着一个人的生死就会觉得兴奋，如果没有办法解决，那么那种恐怖的破坏欲就会如鲠在喉，不死不休的折磨着自己。
咔嗒。
这是房间门开启的声音，扶迹知道这是费雨回来了，随手关掉系统面板，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满脑子都是系统违规公告里那句“清除玩家费雨”。
费雨轻轻打开门，看见扶迹已经闭着眼睛躺坐在床上，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他下意识放慢脚步，把水杯放在扶迹床头，然后低头去边检查扶迹的伤口有没有二次流血。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个老妈子一样尽心尽力地照顾扶迹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出发点到底在哪里，但是难得看见对方这种脆弱的样子，他觉得顺手救个命然后乐于助人照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扶迹闭着眼睛的时候，那种攻击欲会被弱化和收敛。和费雨天生皮肤颜色浅不太一样，扶迹的脸颊带着一种不太正常的苍白，被墨黑色的头发一称，就像得了重病的人，他闭着眼睛不笑的时候，会有一种脆弱的侵略性——就像是末路之人准备飞蛾扑火时的侵略性。
费雨被自己脑子里的奇怪念头弄得微微皱了皱眉，随即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像变态一样盯着一个病人睡着的样子，但是扶迹的状态太奇怪了，他很难不在意。
他随手把遮住扶迹眼睛的头发往后拨了拨，随即他感受到了扶迹的气息停了停。
猝不及防，扶迹睁开了眼睛，黑沉沉的眼珠里泛着杀气，费雨对上扶迹的眼神，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紧接着自己的四肢就动不了了。
不是因为恐惧而动不了，而是真的动不了。
他忽然想起了刚才在大街上那个失控后拿着枪到处杀人的男人。
扶迹有点懒洋洋地看着已经被制服住的费雨，然后伸手从费雨腰间抽出了他经常用的那把短刀，放在手里把玩，他看了刀柄上的十字架一眼，然后把刀尖转向了费雨。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抛去惯常的懒散笑意，扶迹的声音里似乎藏着战栗杀机，质感毫无生命机质。
费雨虽然不能动，但是还可以说话，看见对方这幅犯病一样状态，神情微微一动:“你又在发什么疯？”
扶迹带着看死物一样的眼神暼了他一眼，然后慢慢起身，面对面地搂住费雨，就像是犯了病的瘾君子，力度之大像是恨不得把人揉进他的骨血里。
他另一只手里握着费雨那把刻着十字架的短刀，锋利的刀尖隔着衣物，在费雨心口处逡巡:“你不应该救我的，你在我们见面第一眼，就应该用尽全力把我的心脏捅穿，而不是现在这样，和系统工作人员没完没了。”
费雨一开始不明所以，经过了几分钟的反应之后，他忽然想起了系统任务对象之前提醒过他的——扶迹这次全程监督他通关的目的就是想杀了他。
“那汽车爆炸的时候你为什么救我？你无不无聊？”失去身体的控制权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但是费雨没有感到慌乱。
扶迹却笑了:“我之所以救你就是因为无聊啊，我以为在很久之前你就知道真相了。”
费雨:“……那你还真够无聊的。”
扶迹拿着刀不停在费雨胸口徘徊，他似乎饶有兴致，玩了一会儿刀，他才慢慢提出自己的建议:“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我亲爱的侦探先生？”
费雨:“不好。”
“我把刀放在……这里，”他放开费雨，随手把短刀一扔，丢到房间里的花盆里，“待会儿我会解开你，然后咱们一起去抢刀，谁抢到了，另一个人就必须认输，让赢的那一方用这把刀杀了他。”
费雨完全搞不懂扶迹脑子里到底又在想什么，这个人一会儿装乖卖惨，一会儿又比赛抢刀杀人，只能冷漠地点点头:“可以。”
扶迹抬手摸了摸费雨的头发:“嗯，真乖。”
“那准备好了，时间不等人，我们是动真格的哦，三二一开始。”扶迹说完轻轻打了个响指，费雨身上的压迫感顿时消失，他的四肢重获了自由，目光忍不住往花盆的方向看过去，下一秒他忽然冷笑了一声，又把目光转了回来。
两个人都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下一秒费雨直接伸手，拍上了扶迹那张帅气的脸:“你就是脑子有问题。”
听到费雨这么说，扶迹反而愣了愣，随即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下一秒完全不顾前一秒还在剑拔弩张的严肃气氛，也不顾后背刚包扎好的伤口，一把扑过去，把费雨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对，我就是有病。”
声音居然全是愉悦:“你为什么不去拿刀杀我，是不是也舍不得我死？”
费雨害怕扶迹伤口再裂开一次，虽然很想把人推开，但是最后也没成功动手，他明白扶迹的游戏只是对他们两个人的试探，只要扶迹一动，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抢刀捅死对方——但是扶迹没动。
扶迹不想杀他。
“我只是不想和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费雨没好气道。
“我不管你就是舍不得，”扶迹忽然又变了一副面孔，从神经病变成了卖惨专业户，“我伤口好疼，你上来陪我睡觉。”
费雨:“……”
所以这个人真的是人不是狗吗？
扶迹拍拍他的背:“今晚在我这里睡吗？还是我过去找你？”
费雨:“……随你。”
他之前情急之下给扶迹承诺的陪他睡的话，现在怎么想都觉得很后悔。
扶迹笑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那你先去洗澡吧。”
费雨被他蹭得不自在，最后只能郁闷地去洗了澡，扶迹就坐在床上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一边笑着在系统给的清除费雨的任务选项里点了个拒绝接受。
【系统温馨提示:请仔细考虑你刚才做的选择？】
扶迹:“不考虑，我不干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发出了公告。
【系统观测者扶迹，代号为X，已构成严重违规，三天后系统将对你进行清除。】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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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确定扶迹是不是故意的还是无意识行为，反正他连拉带搂带着扶迹从楼下到楼上,扶迹全程抓着他的手,动不动就不管不顾想把费雨拉过去抱,全程都在在影响他们的行进速度。
等进了房间以后,费雨要找工具给扶迹处理伤口，对方也像是害怕他临时逃跑,紧拽着不给走。
费雨:“……”
能不能直接一棍子敲晕了？
费雨:“放手。”
扶迹:“不想放。”
费雨咬牙:“我不会走的，你先放开。”
扶迹就沉默了,费雨知道对方沉默就是拒绝的意思，看着扶迹后背越流越汹涌的血,脸色一沉，冷冰冰道:“再不放手我就真的要走了，到时候你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管你。”
扶迹继续沉默，但是这次他松开了抓着费雨衣服的手,费雨没好气地找来工具和消毒的东西,勒令对方趴在床上不能动,才开始取伤口里的子弹。
这次的伤明显比上次因为爆炸受的伤严重,费雨按照之前的经验,替扶迹利落地挖出陷在肉里的子弹,取出弹片，再消毒和包扎。
期间扶迹居然有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痛的声音也没有发出过,费雨一度以为对方已经晕过去了，等转头看扶迹的脸的时候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还睁得很大，只是瞳孔里没什么情绪,整个人也泛着一股沉郁的死气，费雨都快觉得对方是不是已经感受不到痛了。
花了大半个小时包扎好，看见伤口已经被处理妥当了，费雨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扶迹这个人平时真的欠到让人难以置信，但是他想得到的真相还没有结果，他不能就这么让对方死去。
“喂，没死就说话。”费雨在扶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对方有点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盯着费雨脸看，但是全程一言不发。
费雨:“……？”
难道是刚才他太凶，又伤到了这位拥有玻璃心脏的系统观测者了？
随即他立马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就算扶迹会时不时卖个惨委屈一下，但是玻璃心这个词完全和这个人沾不上边，今天扶迹的举动他也亲眼所见，能够从杀戮中获得满足感的人，一般都是一些心理强大到几乎变态的人。
费雨:“你要不要在躺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说完，他就注意到扶迹左耳的工作耳机正在一阵接一阵地闪动着红光，扶迹在耳机里的警报声中抬手按住工作耳机，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再抬头看费雨的时候又变成了一副冷淡又疏离的样子，和刚才粘人还怕疼的状态大相径庭:“能帮我倒杯水吗？”
费雨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扶迹的房间里没有水，他必须出门去倒，他知道扶迹应该是想把自己支开好完成工作，也没说什么直接出了房间。
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扶迹垂下眼打开了系统面板，一条接一条的工作人员违规公告映入扶迹的眼帘。
【已违规！工作人员无权对副本动向进行干涉，请立即住手！】
【统计到共计清除无关副本人员16名，属于工作人员重大失误，请立即结束任务，返回系统大厅接受系统裁决。】
【请系统工作人员提前原定对玩家费雨的清除计划，杀死玩家后立即返回！】
扶迹垂着眼一条一条把公告看完，感觉到那种如影随形的暴戾心情又开始作祟，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不顺眼，只想通通杀死，然后毁灭。
自从那场大规模的系统紊乱以后，一切都变了，他变得越来越暴戾，后遗症发作的时候，他看见生命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要践踏，想到自己掌控着一个人的生死就会觉得兴奋，如果没有办法解决，那么那种恐怖的破坏欲就会如鲠在喉，不死不休的折磨着自己。
咔嗒。
这是房间门开启的声音，扶迹知道这是费雨回来了，随手关掉系统面板，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满脑子都是系统违规公告里那句“清除玩家费雨”。
费雨轻轻打开门，看见扶迹已经闭着眼睛躺坐在床上，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他下意识放慢脚步，把水杯放在扶迹床头，然后低头去边检查扶迹的伤口有没有二次流血。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个老妈子一样尽心尽力地照顾扶迹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出发点到底在哪里，但是难得看见对方这种脆弱的样子，他觉得顺手救个命然后乐于助人照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扶迹闭着眼睛的时候，那种攻击欲会被弱化和收敛。和费雨天生皮肤颜色浅不太一样，扶迹的脸颊带着一种不太正常的苍白，被墨黑色的头发一称，就像得了重病的人，他闭着眼睛不笑的时候，会有一种脆弱的侵略性——就像是末路之人准备飞蛾扑火时的侵略性。
费雨被自己脑子里的奇怪念头弄得微微皱了皱眉，随即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像变态一样盯着一个病人睡着的样子，但是扶迹的状态太奇怪了，他很难不在意。
他随手把遮住扶迹眼睛的头发往后拨了拨，随即他感受到了扶迹的气息停了停。
猝不及防，扶迹睁开了眼睛，黑沉沉的眼珠里泛着杀气，费雨对上扶迹的眼神，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紧接着自己的四肢就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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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了刚才在大街上那个失控后拿着枪到处杀人的男人。
扶迹有点懒洋洋地看着已经被制服住的费雨，然后伸手从费雨腰间抽出了他经常用的那把短刀，放在手里把玩，他看了刀柄上的十字架一眼，然后把刀尖转向了费雨。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抛去惯常的懒散笑意，扶迹的声音里似乎藏着战栗杀机，质感毫无生命机质。
费雨虽然不能动，但是还可以说话，看见对方这幅犯病一样状态，神情微微一动:“你又在发什么疯？”
扶迹带着看死物一样的眼神暼了他一眼，然后慢慢起身，面对面地搂住费雨，就像是犯了病的瘾君子，力度之大像是恨不得把人揉进他的骨血里。
他另一只手里握着费雨那把刻着十字架的短刀，锋利的刀尖隔着衣物，在费雨心口处逡巡:“你不应该救我的，你在我们见面第一眼，就应该用尽全力把我的心脏捅穿，而不是现在这样，和系统工作人员没完没了。”
费雨一开始不明所以，经过了几分钟的反应之后，他忽然想起了系统任务对象之前提醒过他的——扶迹这次全程监督他通关的目的就是想杀了他。
“那汽车爆炸的时候你为什么救我？你无不无聊？”失去身体的控制权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但是费雨没有感到慌乱。
扶迹却笑了:“我之所以救你就是因为无聊啊，我以为在很久之前你就知道真相了。”
费雨:“……那你还真够无聊的。”
扶迹拿着刀不停在费雨胸口徘徊，他似乎饶有兴致，玩了一会儿刀，他才慢慢提出自己的建议:“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我亲爱的侦探先生？”
费雨:“不好。”
“我把刀放在……这里，”他放开费雨，随手把短刀一扔，丢到房间里的花盆里，“待会儿我会解开你，然后咱们一起去抢刀，谁抢到了，另一个人就必须认输，让赢的那一方用这把刀杀了他。”
费雨完全搞不懂扶迹脑子里到底又在想什么，这个人一会儿装乖卖惨，一会儿又比赛抢刀杀人，只能冷漠地点点头:“可以。”
扶迹抬手摸了摸费雨的头发:“嗯，真乖。”
“那准备好了，时间不等人，我们是动真格的哦，三二一开始。”扶迹说完轻轻打了个响指，费雨身上的压迫感顿时消失，他的四肢重获了自由，目光忍不住往花盆的方向看过去，下一秒他忽然冷笑了一声，又把目光转了回来。
两个人都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下一秒费雨直接伸手，拍上了扶迹那张帅气的脸:“你就是脑子有问题。”
听到费雨这么说，扶迹反而愣了愣，随即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下一秒完全不顾前一秒还在剑拔弩张的严肃气氛，也不顾后背刚包扎好的伤口，一把扑过去，把费雨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对，我就是有病。”
声音居然全是愉悦:“你为什么不去拿刀杀我，是不是也舍不得我死？”
费雨害怕扶迹伤口再裂开一次，虽然很想把人推开，但是最后也没成功动手，他明白扶迹的游戏只是对他们两个人的试探，只要扶迹一动，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抢刀捅死对方——但是扶迹没动。
扶迹不想杀他。
“我只是不想和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费雨没好气道。
“我不管你就是舍不得，”扶迹忽然又变了一副面孔，从神经病变成了卖惨专业户，“我伤口好疼，你上来陪我睡觉。”
费雨:“……”
所以这个人真的是人不是狗吗？
扶迹拍拍他的背:“今晚在我这里睡吗？还是我过去找你？”
费雨:“……随你。”
他之前情急之下给扶迹承诺的陪他睡的话，现在怎么想都觉得很后悔。
扶迹笑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那你先去洗澡吧。”
费雨被他蹭得不自在，最后只能郁闷地去洗了澡，扶迹就坐在床上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一边笑着在系统给的清除费雨的任务选项里点了个拒绝接受。
【系统温馨提示:请仔细考虑你刚才做的选择？】
扶迹:“不考虑，我不干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发出了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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