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绪仙祖竟是我自己_养坏的反派不要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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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绪仙祖竟是我自己

  “阿慈阿慈,你能救救我吗?”

  绪茕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痛,和脸上热热的泪,她看眼前眉目清秀的小道士,拿着一枝满是花骨朵的桃花枝愣怔的站在她面前,对她说:“你别哭,别哭啊……”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这些记忆吗?这是记忆吗?若是记忆,她怎么会这么清晰的感觉到痛和眼泪?

  脚底细细密密的痛,痛的她无法站立,让她分不清是记忆,还是现实。

  她低头看光洁的脚底,扎着一根根细长的银针,用法术封着。

  她记起来了,她记得这是老道士为了防止她偷偷跑掉用的银针术法,他怕伤到她的皮肤,从不绑着她捆着她,可他有千百种法子折磨她,银针封住她的手筋脚筋,她站不起来,她的双手双脚没有半分气,每一秒在细细密密的痛着。

  小道士日日来为她吃丹『药』,换衣服,他不敢看她,只是低低的与她说:今日我偷了些云片糕来,很甜很甜,你尝一口吧……

  她心里恨过他,恨他是那老道士的徒儿,恨他从不敢忤逆老道士做他的帮凶……

  可是后来她又不恨他了,她被老道士带回来折磨了八年,这八年里只有小道士将她当成一个人,与她说话,喂她吃饭,偷偷带花儿进来给她看。

  她第一次问了他的名字,在他脚边哭着求他:“救救我吧,明日我就被送走做鼎炉了……阿慈,放我走放我走……”

  他拿着桃花枝,蹲下来扶她,桃花被蹭落了一地,他也哭了,“你别哭别哭。”他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下定决心一般,“我放你走,今晚趁师父门我就放你走。”

  他在那天夜『色』茫茫之中,打了她的房门,用偷来灵符解了她手脚的银针,他拉着她站起来,替她裹上厚厚的斗篷对她说:“跟我走。”

  他拉着她跑房门,跑『药』庐,跑进茫茫夜『色』里,『药』庐中有人追来,叫嚷着来抓他们,他猛地松了她,将她推了,红着眼眶对她喊:“快跑!阿茕!快跑!别回头!”

  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忤逆师父,做自己做的事。

  “跑啊阿茕!”他哭着喊她。

  她在茫茫夜『色』中,不敢回头,满脸是泪水的拼了命的跑,她丢下了他,她跳下山崖宁愿死在山里也跑。

  她摔的浑全是伤口,顺着河流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她又冷又痛,直到她撞在一条雪蛇的尸体上。

  她睁眼看满地是血,有许多雪蛇的尸体,还有更多修道之人的尸体,堆积成山,将整条河塞满。

  她看尸体之上站着一个人,白衣白发,衣袍上全是血,拎着一把冰雪似的剑,转过头来看住了她。

  那人的眉心燃着火焰似得朱砂痣,双目中无喜无悲,空洞的像冰。

  他朝她走过来,似乎提剑杀了她,却又停了住,他弯下腰来将她从水中拎了起来,眉心皱着嗅了嗅她,“你……纯阴灵体的气味?”

  她抬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说什么却昏了过去。

  她原为自己会死,或是被那个人当鼎炉,可她醒过来躺在一处干净的洞『穴』之中,上盖着一件白袍,她看洞『穴』口『插』着那把冰雪似得佩剑。

  是这把剑,结成了结界,护着她没有被人发现,被山中的狼叼走。

  而那个人却再也没有现过。

  她知道这把剑是一件法器,却没到剑中嵌着一本心法,无情道的秘籍——《无上心法》。

  她靠着这把剑修习了无上心法,修了无情道,靠着这把剑迅速的突破筑基期,进入结丹期。

  她在结丹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回了当初老道士的『药』庐,她看早已人去楼空的『药』庐,小道士在里面。

  他被砍断了双手双脚,浸泡在大『药』缸中,早已没了气息,剩下的只有『药』缸中蠕动的蛆虫发的声音。

  她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仿佛小道士也在看着她,对她说:“外面的桃花了,可漂亮了……”

  外面的桃花了,可漂亮了……

  那些画面忽然刀子一般割裂她,小道士的声音不断不断现。

  忽然之间,画面中的小道士变成了阿慈,他满是血的张口喊了她的名字:“绪茕!”

  她后像是雪山崩塌一般的声音,她听不阿慈对她说了什么,只感觉体被禁锢,她被下了言令术。

  之后她什么也看不了,只听阿慈哑哑的声音,对她说:“弟子知错,认罚……却不悔……”

  他的声音和小道士的声音重重叠叠——

  “弟子知错,认罚,却不悔……”

  “外面的桃花了,可漂亮了……”

  她陷在那些画面里、声音里无法自拔,越来越多的声音将她吞没……

  “阿茕?”那许多的声音里,她听有人叫她,可是又迅速被淹没。

  寂静的洞『穴』之上,苏衾飞掠到阿茕的边,只她满脸全是汗和泪水,他急叫了她两声,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糟了!”他迅速抬手封住了绪茕的心脉:“阿茕快醒过来!你入魔障了!”

  她却依然陷在那场梦魇之中,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不停的在喃喃:“阿慈……绪慈……”

  脸上分不清是汗是泪。

  苏衾的心慌极了,她的手是冰冷的,体却是滚烫的,走火入魔,她……入魔障了。

  苏衾立刻将她抱了起来,飞掠的洞『穴』,朝着上阳峰去,口中不停的叫她的名字:“阿茕,醒过来,那是魇……”

  是他的错,是他的错,明知阿茕在这个节骨眼容易走火入魔,却还一再的阻碍她,拖着她回忆过去……

  她在哭。

  他抱着她的手指抖的抑制不住,她陷在了什么魔障之中?这么痛苦……

  上阳峰上,寝殿之中。

  绪慈的窗户突然被撞了,冷风将房中烛火熄灭,他回头看窗棂上脸『色』苍白的苏衾抱着阿茕,盯着他跳了进来。

  绪慈的心头一跳,苏衾已经冲到了他面前,紧紧抱着阿茕对他说:“阿茕入了魔障,她在叫你。”

  苏衾几乎将他的轮椅撞退了几步,“回应她,把她叫醒。”

  绪慈心头狂跳的看着昏『迷』的阿茕,她脸上全是眼泪,他顾不得封禁,立刻伸手剥了她的眼皮,她的眼珠子已经是血红血红。

  走火入魔,她确实入了魔障。

  他即刻取了护心窍的丹『药』纳入阿茕口中,传音一遍一遍叫她,可她还是毫无知觉,困在魔障里醒不过来。

  ——“先封住她的元神。”

  他传音给苏衾——“如今你和我破不了她的魔障,她没有法抵抗,只怕会毁了元神,先封住她的元神,再办法。”

  她和苏衾不同,当初苏衾走火入魔,有原有法,可她本就是□□凡胎,连法也没了,只怕醒不过来,很快元神就会陷在魔障中不来。

  他抬手结印封住她,却被苏衾一把抓了住。

  “若封住她的元神,还有机会唤醒她吗?”苏衾问他。

  他只能对苏衾说——“用尽我毕生心血,我一定会法子破了她的魔障,让她醒过来。”

  苏衾望着他的双眼,已经知道这件事很难很难。

  不,他不能让阿茕冒着险,她……她还去蓬莱仙岛,她醒过来,不能困在这个痛苦的魔障里。

  他忽然抓紧绪慈的手,对他说:“将我的元神抽离,送进她体内。”

  绪慈震惊的看着他,听他说了一个更荒谬的事,他说:“我的法在她的灵海之中。”

  他几乎为自己听错了——“你的法在阿茕的体里?”

  “是。”苏衾仿佛在说一件简单的事:“我毁了她的法,将我赔给了她。你送我的元神进她的灵海,我与我的法汇通之后,你再将她的心魔封入我的法中,将我的法封印。”他眼睛亮了起来,“我会将她的心魔困住,这她就可醒过来了。”

  绪慈看着他,明知道他就是个疯子,可又一次次被他的举动惊到,他何时将自己的法给了阿茕?怪不得,无垢说,他的法不知被封禁在了何处,这么多年始终没有下落。

  他一直为是被阿茕封禁在了某个地方……

  他告诉苏衾——“那你也会被困在她的体里,包括你的元神。”

  他清楚的告诉苏衾,法必须和元神汇通之后才能困住心魔,一旦元神离法,心魔还是会反噬阿茕。

  ,除非心魔破除,不然他的元神不能再离。

  “我知道。”苏衾将阿茕轻轻放在了床上,替她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对绪慈说:“我知道,那也没关系。”

  他转过来看绪慈,了对他说:“你送我的元神进去后,我的肉会变回蚌,若是阿茕醒过来,问起我,你就骗她说,我走火入魔了,你将我困在了原里,从前她也这做过,她不会生疑。”

  绪慈看着他,封印的惩罚在一点点拉扯着他的嘴唇,他没有再说什么,点了一下头。

  他明白苏衾,若是可,他也会这么做。

  苏衾闭上了眼。

  他的元神被抽离来,送入阿茕的体内,他在一片汪洋的灵海之中,看了他的法。

  红衣黑发,静坐在灵海之中,在感应到他元神那一刻,红衣法睁了眼,他毫无障碍的与法汇通,进入法之中……

  无数的记忆猛地朝他蜂拥过来,全是阿茕的记忆,她的心魔。

  他第一次看到了阿茕的过去,她的小时候,她泡在『药』缸之中,她叫阿慈阿慈救救我……

  桃花掉了一地。

  然后,他看了腐烂了的小道士,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慈阿慈……

  他忽然明白了,她为何带绪慈回来,收他做弟子,为他取名叫阿慈。

  他在这一刻,在她的心魔中,恨起自己来,他根本不了解她,他不知道她的过去,她的苦难,却在一直怨怪她,怪她收他弟子,怪她对绪慈格外的好……

  他甚至杀过绪慈。

  他在她的心魔之中,望着她孤零零的背影,扑上前去,伸手捂住了她的眼,对她说:“醒过来,阿茕。”

  谁的声音?

  绪茕猛地睁了眼,仿佛做了一场又长又可怕的噩梦,大汗淋漓,满脸是眼泪。

  她看了床,看了站在她面前,替她擦着汗水的小女孩。

  是小玉儿。

  “师父醒了!”玉生烟惊喜的叫了一声。

  绪茕猛地翻坐了起来,脑子里那些混『乱』的记忆早已『潮』水一般的退去,她手脚冰凉,呆愣愣的看着四周,这里……不是她闭关的山洞,这里是……

  ——“绪掌门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绪慈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来,她扭头看屏风上绪慈的影子,是了,这里是绪慈的寝殿。

  “我怎么会在这儿?”她记得她在山洞之中闭关,进入了阴离离的记忆,然后……

  然后在阅读记忆的时候,好像突然魔障了一般,涌了许多她从前没有过的记忆,她困在这些记忆里忘记了自己的谁,在哪里。

  再然后……

  她起来,有个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眼睛,跟她说:醒过来,阿茕。

  她这才醒了过来,那个声音似乎……是苏衾的声音?

  “苏衾呢?”她又问。

  小玉儿担心的对她说:“师父,您好像走火入魔了,睡了好久好久……”

  走火入魔?

  绪慈传音对她说——“绪掌门在闭关的时候和苏衾一同走火入魔了,幸好有弟子发现的及时。”

  “一同走火入魔?苏衾呢?”绪茕被说懵了,怎么会一同走火入魔?她陷在那些记忆里,原来是走火入魔了?

  ——“苏衾更严重一些,被我暂时封禁在原中,等他破了心魔,就能恢复了。”他手指朝旁边指了指。

  绪茕果然看,在屏风旁的地毯上是巨大的珍珠蚌。

  她下床快步走了过去,『摸』了一下那蚌壳,确实是苏衾的原,这个气息她感应的来。

  绪慈又说——“幸好绪掌门入魔障不深,自己破除了心魔清醒了过来。绪掌门也不必担心苏衾,我会办法协助他早日破除心魔……”

  他还在说让她别担心之类的话。

  可绪茕却没有在听,她在真的是这吗?如果说那些痛苦的记忆,是她的心魔,可她确实听到了苏衾的声音,感受到了他手指的冰冷,他为什么会现在她的心魔里?

  而且那些痛苦的记忆,明明就是绪仙祖的过去,突然现在她脑海里,成了她的心魔,困住了她。

  为什么?

  她不是从他世界穿越过来的穿越者吗?为何……她会突然记起绪仙祖的过去?还那么的真切,真切到她觉得自己真的经历过。

  她始无法确定,绪仙祖真的不是她自己的前世吗?

  太多太多的问题,现在她脑子里。

  唯一清楚的是,她不是自己破除的心魔,醒过来的,是苏衾叫醒了她。

  她低头看着那只珍珠蚌,它安静的奇。

  小玉儿乖乖的蹲在她的边,伸手『摸』了『摸』蚌壳,安慰她一般的道:“师父不担心,我曾听父亲说过,这世上有一种果子叫雪蛇果,吃了可忘忧忘情爱,破除心魔,我可替大师兄去摘这种果子,大师兄一定可破除心魔。”

  绪茕扭头望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却不来,这世上根本没有雪蛇果,当初绪仙祖取回来的并不是雪蛇果,是不知道谁的血。

  若是世上真有忘忧忘情的雪蛇果,那为雪皇蛇的司微又怎会被情劫困?

  只是,她听着雪蛇果,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苏衾走火入魔,被封禁在原里,雪蛇果可解心魔。

  这一切,像不像在推着她重蹈覆辙?

  当初绪仙祖去极地之岛,经历了什么?取了谁的血?

  她忽然又起,那些记忆里,绪仙祖逃『药』庐,遇的——司微。

  白衣白发,立在尸海人堆上的司微,他那时杀了许多修士,难道这就是他堕入凡间,替雪蛇一族报仇,造下杀孽的始吗?

  他在那时遇到了绪仙祖,那是不是才是为纯阴的绪仙祖和为纯阳的司微第一次相遇?

  他们的相遇并不是后来,他已经始受天罚,被修成的绪仙祖捡回去。

  他那时第一次嗅到她的味道,没有杀她,留下了剑和衣服给她。

  那把剑……

  绪茕慌忙将她的引导剑,召唤来,她握在手中,仔仔细细的看着,问系统,这把剑的主人是不是司微?

  系统回应她:[是,此剑的原主人是司微上神,后来易主了。]

  绪茕的头皮一下子麻了,她突然发现系统赠给她的有道具,一,全是当初绪仙祖有物。

  物归原主。

  这个系统,是不是在指引着她,记起来,她曾经是绪仙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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