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二合一)黑蛋破壳了!……_养坏的反派不要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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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章(二合一)黑蛋破壳了!……

  马车内气氛尴尬到极点。

  两个人挨着她坐,气息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

  绪茕的手和脚都尴尬的不知道该摆在哪儿,小珍珠在她的手掌下睁开眼,这太明显不过了。

  只怕下一秒就要挣开她的手和玄微打起来……

  剑拔弩张,不过如此。

  她真的很想知道,当初绪仙祖是怎么平衡她这四个徒弟的?还是绪仙祖也没平衡好,才把他们一个个都封禁了……

  或许这就是封禁四个旧弟子的真实原因。

  难搞,太难搞了。

  绪茕不敢动,想着该怎么打破这个随时会血溅当场的局面,若是她现在单躲开玄微,显得心虚。

  她要么就全躲开,严肃的告诉他:不是,没有,做她的弟子就得尊师重道!

  那怎么挪开他和小珍珠的环绕,才会显得从容不迫,严肃正派?

  她想的头秃,马车突然晃『荡』了一下,玄微下意识的扶了她一把,手指刚触碰上她的手臂,在她手掌下的小珍珠就猛地坐了起来。

  “啪”一声打开了他的手。

  这“啪”的一声在马车之中格外响亮,她的心都跟着一颤,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又听到“咔”的一声脆响。

  那脆响声像是什么裂开了一样,清清楚楚的响在马车里。

  什么东西裂开了?

  随后又是“咔”的一声脆响。

  这下所有人全听到了声音的来源,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只见原本被苏衾抱在怀里的那枚黑蛋,此时此刻滚落在车底板上,已然裂开了两道缝隙,有透明的『液』体从缝隙中渗出来。

  “!”绪茕惊了,慌忙撇下两个人俯身看过去,“蛋裂了……是要破壳了?还是摔碎了??”

  这裂的太是时候了!是生怕修罗场还不够热闹啊!

  绪茕又无语又着急,怎么这蛋裂的缝隙看起来不像是破壳啊!正常破壳会流出『液』体?她以为妖界少主破壳会直接从里面出来个人啊,这这……

  苏衾也愣了一下,阴离离是要出来了?可他也没见过妖界少主破壳,不知道这是不是破壳,只听阿茕心慌的说了一句:“它好像流血了……”

  流血?

  苏衾扫了一眼玄微,俯下身去看那枚黑蛋,确实见黑『色』的蛋壳之上,裂缝处渗出来的黏『液』中带着红『色』的血丝。

  “这怎么办?”绪茕有些慌了,凑近黑蛋叫了两声:“阴离离?你听得到吗?”

  阴离离?

  玄微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耳熟,又看向那枚蛋,之前他一直好奇他们抱的这枚蛋是什么,如今这枚蛋要破壳了?是什么蛋?鸟禽?还是蛇?

  马车内的注意力一时都集中在了那枚黑蛋上。

  绪茕听到黑蛋里发出了一声极其虚弱的回应声——“呜”的一声。

  像是什么小动物在呜咽。

  她就更慌了,这、这里面好像不是孵出来个人,像是个什么动物,可是声音听起来好虚弱,是不是蛋壳提前破了它没长好啊?

  她连连问系统,系统也不知道。

  她将系统标在黑蛋之上,也因为隔着一层蛋壳不能听到它的心理活动。

  它连bgm也不上线了!

  “怎么办?”绪茕也不敢伸手去碰,又叫它:“阴离离?”

  那黑蛋里面再次“呜”了一声回应她,像是里面的小东西在使劲儿一般,蛋在地上滚了半圈,裂开的缝隙更大了,一小片黑『色』蛋壳掉了下来,『露』出来一个带着白『色』薄膜的小孔。

  “!”绪茕惊奇又激动的道:“它好像是要破壳了!”

  她一时之间难以言表此刻的心情,像是一个接生婆似得……

  车外突然响起巨大的雷声。

  苏衾皱了皱眉,这股子妖气好冲啊……看来阴离离是真的要出世了。

  又一声雷响在天际,车子猛地抖了一下。

  绪茕慌忙用手臂护住了正在破壳的黑蛋,不让它被颠簸的滚来滚去,听见外面雷声之中传来了许多叫声,似乎有鸟鸣还有什么野兽的叫声。

  “什么事?”玄微挑开车帘问了一声外面的侍卫,在看到外面的景象时,蹙紧了眉头。

  外面阴云密布的天际下,乌压压飞来了一群又一群的飞禽,其中竟还游『荡』着一条青『色』的蛟龙,正朝着他们的马车而来。

  连车子前也闯出了一群林中猛兽,追赶而来。

  这是……什么迹象?

  “万妖皆动,看来他是真的要破壳了。”苏衾也看了一眼,对阿茕说:“妖界少主的气息太重了,只怕会将这附近的妖兽和妖修全引过来。”

  绪茕扭头看了一眼车窗外,被这隆重的景象惊呆了,不愧是妖界少主,什么动物都引出来了……

  这样不行。

  她将引导剑召唤出来,放在了黑蛋旁边,一层结界从引导剑上散出,将黑蛋笼罩了住,盖住它的气息,像个保护罩似得。

  “马车不要停。”玄微吩咐车夫,放下车帘,再看向那枚黑蛋,皱紧的眉头没有松开。

  外面那条青『色』蛟龙,是不是宫女春月口中,当初带走阿琼娘娘那条蛟龙?

  蛟龙出现在此,追随着它的“主人”?它的“主人”是这枚黑蛋?

  黑蛋是当初的金袍人?

  绪茕却是没顾上许多,一门心思的盯着黑蛋破壳,这太玄妙了……想她小时候偷偷的孵过鸡蛋,一只小鸡也没孵出来过。

  她是万万没想到,黑蛋竟然真能被苏衾给孵出来……还是在此时此地。

  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做鸡妈妈的心理准备。

  是鸡吗?她守着黑蛋,也没看见那破开的小洞里透出什么鸟禽类的小绒『毛』,

  不是鸟禽类吗?

  不是人类,不是鸟禽类,那卵生的……莫非是龙?或者是蛇?

  一想到是蛇或者龙,她有一些些的失望,没有说蛇和龙不好的意思,只是她还是更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

  苏衾见她这么要紧这枚黑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好奇的问她:“这里面不知道能孵出来个什么,阿茕喜欢什么?若是蛇你喜欢吗?”他扫了一眼玄微。

  绪茕想了想说:“也没有不喜欢蛇,只是……我已经有一条灵宠雪蛇了,若是能孵出来个别的,『毛』茸茸的也好。”

  她刚刚说完,只见那原本在努力顶着蛋壳的小东西,忽然不动了。

  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动,再继续顶蛋壳,仿佛不想努力了似得。

  她心里一惊,不会吧?是因为她说不喜欢蛇,所以……里面真是蛇之类的幼崽阴离离不愿意出来了?

  脾气这样的大?

  她忙找补了一句,“什么都好,蛇啊龙啊,爬虫类啊我都很喜欢,只要能孵出来就好。”

  可那黑蛋依旧纹丝不动,没有再继续破壳了。

  “咦?它怎么不动了?”苏衾凑过来看了看说:“是不是长的太丑了,怕阿茕不喜欢,就不出来了?干脆替它将壳剥了。”他伸手去碰蛋壳。

  绪茕慌忙抓住了他的手腕,“不成不成,卵生动物不能人为帮它破壳。”

  苏衾没听懂。

  这是现代知识!

  卵生动物破壳时通过破壳的这个过程,将血『液』输送到肢体的各个部位,从而改变成为肺部呼吸的这种方式,要是人为帮它破壳的话,它没有这个死劲的过程,出壳后发育不全,呼吸不了,很快就会夭折。

  这是科学。

  虽然她不知道自然法则对妖界少主通用不通用,但尊重科学和自然规律,总是好的。

  绪茕『摸』来茶杯,将里面的水倒在毯子上,掂在黑蛋的四周,让它保持四周湿润的状态,这也是她之前孵小鸡时学来的,孵蛋时湿度和温度很重要。

  “让它自己慢慢来吧。”绪茕对苏衾说:“它若想出来,自会出来,不着急。”

  蛋壳里又发出了一声“呜”,听起来委委屈屈。

  也不知道它如今在想什么。

  绪茕有些想笑,挑起帘子又看了一眼车窗外,张开结界之后一些鸟兽跟了一会儿便散了,但天际那条青蛟龙和两只飞凤还盘旋在马车的上空,看起来倒像是在护着这位妖界少主出世。

  可妖界少主这会儿在闹情绪,不愿意继续破壳了。

  马车就这样行了一夜,到天亮之时入了京都,黑蛋硬生生一晚上没有继续破壳。

  绪茕加了几次水来保持湿度,它倒是滚在『潮』湿柔软的毯子上,将自己裹了起来,可就是不愿意继续努力破壳。

  而那两只飞凤和蛟龙跟了一路,入了京都还在跟,惊的京都内外是百姓纷纷出来围观,当成是祥瑞的奇景。

  直接认为马车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太子殿下真龙庇护。

  玄微干脆挥手找来侍卫,让侍卫清道,喊着:太子殿下请绪仙师回京。

  好家伙,直接将场面搞的声势浩大,全京都都信了这位绪仙师,是真神仙,一路有龙凤护送。

  替她将国师之路铺的平平坦坦。

  在入宫之前,她以为玄微多少是借着受封国师的名头,引她回宫,没那么容易将此事办了,放她出宫。

  甚至她还想了,玄微会带她去琼楼,坦白些什么,表达些什么。

  就连苏衾也一再提醒她,小心玄微。

  可她没想到,琼楼已被夷为平地,玄微在那片土地上种了梅花,如今那里是一片开的正盛的梅林。

  她入宫的当天晚上,玄微就将国师的吉福送来了,与她的尺寸不差分毫。

  入宫第二天,就是受封国师的正式大典。

  她穿着国师的吉福,站在老皇帝跟前,被他亲手加国师冠冕之时,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顺利的不可思议,隆重的不可思议。

  只是受封国师而已,老皇帝却下旨全国施粥,京都欢庆,甚至命太子殿下伴随她这个国师巡街三日,鲜花焚香,全城参拜。

  这已是皇帝能给出的最高拜礼,绪茕也只在小说里看到过“古佛巡街”“圣僧巡街”这样的仪式,她没想到玄微会将受封仪式搞的这么隆重。

  她坐在巡街车撵之中时,仍然觉得不真实,满城的百姓挤在路边围观她,参拜她,仿佛她真的是仙师神佛一般,因黑蛋还没有破壳,所以那飞凤和蛟龙一直环绕在宫中,不肯离去,倒真像是她带来的一般……

  可她自己心里知晓,她真没这么大的能耐……

  她坐在车撵里,听着系统每分钟报一次声望增涨的数据,越来越心慌,只是这巡街的半日功夫,她门派的正派声望值已经涨到了10万+。

  这流量太可怕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买了热搜,迅猛的增加了一波虚假流量……

  她瞧见路边有人跪拜她,心中惶惶不安,她深知,德不配位,必遭灾祸。

  她就是个假仙师,不能祈福也不能降雨,更不能保佑国泰民安啊!

  “这身吉福,很合身。”身侧的玄微忽然开口说。

  绪茕转过头看向他,他今日穿了太子的朝服,飞龙白袍,紫玉金冠,正襟危坐的与她同坐在车撵里。

  他看着她的袍角,又看她的袖口,慢慢道:“只是袖口似乎短了些。”

  绪茕愣了下,看了看自己的袖口,不禁问他:“宫中怎知我的尺寸?”这身吉福明显是赶工出来的,可是尺寸刚刚好。

  他的目光抬起落在她脸上,她今日格外仙风道骨,束着高高的发髻,脂粉未施,不染纤尘,他在梦中梦到过她无数次,早已用身体丈量出了她的尺寸。

  “国师曾留下过几套衣服,孤命人照着做的。”他寻了个借口,那几件衣服如今收在他的宫中,压在他的枕下。

  只是她不穿那些衣服太久了,他早已闻不到什么气味。

  绪茕听着他的心里活动,只觉得他与苏衾,变态的不分上下,她耳朵发烧,愈发觉得不能在宫中久留,便道:“巡街一日就足够了,三日有些太过了,我门派之中还有许多事务,要速速回去。”

  她找理由道:“选拔大典在即,丹宗又得搬入纯阳山……”

  “选拔大典在哪日?”他忽然问。

  绪茕张口便道:“七日后,这七日内我要送邀请函,要筹备选拔大典,哎,尽是事啊!”又道:“且如今那枚蛋纹丝不动,想来是这京中没有灵气,我需要速速带它回纯阳山的好。”

  他听着,看着她,然后慢慢点了一下头道:“知道了,孤明日送国师回纯阳山。”

  这么容易?

  绪茕惊呆了,难道……是她想多了?人家并没有想什么霸道太子囚禁我的把戏?

  可他望着她,那样平静。

  礼花在车外爆开,“咚”的一声,无数鲜花彩纸飞散而下,被风吹进来,吹到了她的衣襟和鬓发之上。

  欢呼声盖过了所有声音。

  他在欢呼声中,说了一句什么。

  绪茕没听清,凑近了“恩?”了一声问:“殿下说什么?”

  她的气息,她的睫『毛』轻轻拂动,他眼神动了一下,像化开的水一般映照着她,朝她伸出手去,像是轻抚上了她的发髻,在她耳边说:“花。”

  绪茕下意识的往后的一撤,见他收回去的手指中捻着一片花瓣,他将花瓣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双膝上。

  粉『色』的花瓣,像是樱花,又像是桃花。

  她看着那花瓣眨了眨眼,他只是要和她说,花落在了她的发上。

  车撵外,有小贩在人群之中高声吆喝:“糖葫芦!来一串糖葫芦!”

  绪茕下意识的转过身,瞧见挤挤攘攘的人群中,有小贩举着缠满稻草的杆子,上面『插』满了红彤彤的糖葫芦。

  她忙俯身对车外随行的宦官道:“麻烦替我买两串糖葫芦。”她伸手将灵石递出去,带落了双膝上的那瓣花。

  玄微静静看着那瓣花飘落,听见她说了一声:“谢谢。”举着两串糖葫芦转过了身来,那股甜丝丝的味道涌入他的鼻翼,如此清晰。

  他下意识的抬起眼,看向她手中的糖葫芦,红红的山楂上黏着一层糖浆,那股气味是糖的味道。

  可是他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这是甜的?”他有些好奇的问道:“还是酸的?”

  绪茕被他问的顿了一下,想起来他应该从来没有吃过这个东西,或许连见也是第一次见。

  “是酸的,也是甜的。”她拿出了一串,问他:“你是不是没有尝过?”

  他皱着眉看着那糖葫芦,摇了摇头,是酸的也是甜的,一样东西,有两种味道?

  “你要尝一尝吗?”绪茕将糖葫芦朝他递了递,她是给苏衾买的,巡街之前为了哄他在殿中看着黑蛋,她说要给他买糖葫芦。

  买了两串,给苏衾留一串就行。

  他看着递到他手边的糖葫芦,上面的糖浆是浅蜜『色』的,浅蜜『色』的东西会是甜的?

  在他的印象里,红『色』的东西才该是甜的,就像她的血。

  绪茕听见他的心声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错误的认知,味觉不能通过视觉来定的。

  “试试看。”绪茕想了想问他,“你如今有味觉吗?”

  他抬眼看向她,摇了一下头,没有,一旦离开她,他的味觉、触觉、痛觉,便会全部消失。

  绪茕觉得他有些可怜,若是有一天她失去味觉,那简直生无可恋。

  她将糖葫芦直接递到了他嘴边,“若是我拿着,你咬一口,是不是能吃出味道?”

  他看着她,听见礼炮咚咚声。

  她笑盈盈的望着他,托着裹满糖浆的糖葫芦示意他尝一口。

  他低下头,张开嘴咬了一口那串糖葫芦,甜腻的糖浆之下竟然是酸透了的果子。

  他惊讶的皱紧了眉头,只咬了半个便抬起头,整张脸都皱了,“这么酸……”

  他只感觉牙齿一下子被酸倒了,痛的他抿了抿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绪茕看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在礼炮声中问他,“什么味道?”

  她笑的眼睛眯起来。

  他抬手,用手指抵着半边的脸颊,轻轻说:“牙齿倒了。”

  她被他一本正经的说“牙齿倒了”逗乐了,靠在车撵上对他说:“这就是酸,你以后就记得酸是什么滋味了。”

  他定定的望着她,酸的滋味。

  这像不像他在马车中瞧着苏衾,枕在她膝上的滋味?

  像不像他今日与她,同车巡街,穿过鲜花礼炮的滋味?

  蜜糖之下裹着酸透了的果子,又甜又酸,又痛又甘之如饴。

  他将糖葫芦接在手中,又低头咬下那半个,越嚼越酸,原来这世上同一种事物,是可以有许多滋味的。

  巡街回宫时已是晚上。

  苏衾还坐在殿中,歪身看着毯子里没破壳的黑蛋等她。

  绪茕进来举着一串糖葫芦笑眯眯的叫他,“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抬起头瞧见她便笑了,他就是要阿茕和司微在一起的时候也念着他,想着他,替他带最不紧要的小玩意。

  他就是要让司微知道,再大的盛事,阿茕也记得给他买这些小玩意。

  “阿茕今天玩的开心吗?”他接过糖葫芦问她。

  “还行。”她先过来看了一眼毯子里的黑蛋,它今日连点回应也没有了,那股子妖气也变的气息奄奄,破壳对妖界少主来说这么难吗?

  别是给闷死在里面了……

  “明日咱们就回门派。”绪茕说:“许是这里灵气太稀薄了,它没力气破壳了。”

  “明日?”苏衾惊讶:“他肯放你走?别是憋着什么坏呢。”

  绪茕点点头,知道他不信,连她也有些诧异的。

  可第二日一早,玄微确确实实如约将她送出了宫,一路又送出了京。

  虽然排场搞的很大,让全京都百姓都知道她这个国师要回[正派]了,只差铺红毯,敲锣打鼓的将她一路送回纯阳山了。

  但他确实依言放她回了纯阳山,没有任何阻挠。

  想来真是她多心了,他既然已经从宫女春月那里知道,他曾经历劫和她苦苦纠缠,不得善终,重来一次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这一世,他也未必多么深爱她,只是些朦胧的好感,和纯阳纯阴这种体质本身的吸引罢了。

  她如此一想,便将这桩事丢到了脑后,她还有许多事要做,要筹备选拔大典,如今还多了一桩黑蛋破壳。

  可苏衾却一路上惴惴不安,总觉得玄微在搞什么鬼,回了门派之后就更烦心了。

  绪慈竟然已经登堂入室,带着他的丹宗搬过来了!

  几天的功夫,倒是利索的很。

  不止绪慈,连苏凡衣和封白也来了,说是奉了封掌教之命,前来替她跑腿送邀请函,帮忙做些杂事。

  这下好了,阿茕从一回门派就被他们这群人围着,从早到晚没一刻能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还要让他整日看着这枚腥臭腥臭的黑蛋。

  回到门派中快七日了,他还没有机会和阿茕一起睡,阿茕夜夜和苏凡衣睡在一起,说什么要讨论选拔大典的关卡。

  与她讨论,不如来和他讨论,只需他设下幻境做关卡即可。

  在他看来,若是不能破他的幻境,就没有资格做阿茕的弟子。

  正派中闹嚷嚷的全是他不喜欢的人。

  他带着黑蛋去了山中的温泉池,他将黑蛋丢进了温泉池子中,自己也泡了进去,看着黑蛋在水中“咕噜噜”的冒着泡沉底了,冷飕飕道:“我劝你不要使你的少主『性』子,你看阿茕可来哄过你?她早已将你忘的一干二净了。”

  黑蛋“咕噜噜”的冒着泡不理他。

  他靠在温泉上,托着腮奚落它道:“你到底是什么丑东西?这样怕被阿茕看见,让我猜猜,是蛇?还是猪婆龙?莫不是□□||精?”

  黑蛋气的在温泉中猛地撞他的膝盖,将那蛋壳都撞碎了一大片。

  “怎么?恼羞成怒了?”苏衾也不痛的笑道:“看来被我猜对了,原来你原身是只|□□||精。”

  它气的发抖,浮出水面,从那蛋壳的空中突然喷出水来,直喷到苏衾的脸上。

  苏衾被喷的猝不及防,只觉得又腥又恶心,恼怒的抬手捏住黑蛋,便要捏碎它。

  却听见一声低低的惊呼。

  “谁?”苏衾猛地侧头看过去,一股白光从他掌中探出,如同发着光的铁链一般,将那发出声音的人,捆了住。

  草丛中滚出个人来,那人被捆的慌忙叫起来:“师兄、师兄饶命!我不是坏人!我也并非纯心想偷窥师兄泡澡!”

  年纪不大的声音。

  苏衾看过去,只见是个脏兮兮的小少年,看起来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穿的虽然脏,却不破烂。

  倒像是哪家逃出来的小公子。

  “你是何人?”苏衾靠在温泉上,将黑蛋按入温泉中,冷笑一声问他,“竟是破了我的结界。”

  他“啊?”了一声,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般,抬起头看他,看见他光溜溜的身子和俏生生的脸,又脸红的慌忙低下了头,捂着眼睛道:“我是来参加选拔大典的……只是想来先探探选拔大典的关卡,才无意中闯进了后山,瞧见师兄……师兄在泡澡……还请师兄不要生气,我、我什么也没看清楚。”

  苏衾托住脑袋,从他的发端,看到他手指上的指环,“啧”的笑了,眼睛眯起来道:“无妨,既然是来参加选拔大典的,那日后说不准是我的小师弟,师兄便饶你这一次,走罢。”

  苏衾抬了抬手指,松开了铁链。

  那小少年惊讶的抬头,又忙低头,脸红心跳的道:“师兄……师兄人真好,又美又好说话,我定然会好好努力,考进来的!”

  他说完,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朝他作了个揖,红着脸扭头跑开,跑了两步又站在原地问他,“明日选拔大典,师兄也在吗?”

  苏衾轻轻“恩”了一声,见他兴高采烈的跑开,才将黑蛋从温泉之中拿了出来。

  黑蛋又吐出水来,被他躲了开。

  他这次也不恼,笑着对黑蛋说:“瞧见没?方才那孩子戴的指环,是魔尊幽明夜的法器,你猜他是魔尊之子呢?还是魔尊本人呢?”

  黑蛋在他手指间愣了住。

  他笑『吟』『吟』的说:“你便继续使小『性』子吧,明日选拔大典之后,阿茕说不准收了魔尊之子、天君之子、地府冥帝转世做弟子,看看你这个妖界少主,她还稀罕不稀罕。”

  他想了想又说:“恐怕这一世,你连三弟子也排不上,能排上三十?三百?”

  黑蛋忽然从他手中一歪,猛地栽进了温泉之中。

  他听见水中“咔吱”的闷响声,黑蛋碎在了他的膝盖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被水流推到他的腿上,在他的腿旁“咕噜噜”的冒出一串气泡。

  他垂眼看下去,先看到了一团白白黄黄的『毛』『毛』。

  恩?它是什么玩意?

  他伸手进水中,将那团蛋中掉出来的“『毛』茸茸”从温泉中拎了出来——

  它离开水面,瑟瑟发抖的打了个喷嚏:“阿秋!”

  柔软的小爪子抱住了他的手指,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看见一团白『毛』『毛』中的小脑袋,脑袋上顶着两个软歪歪的犄角。

  这是……狗?狐狸?小羊羔?

  苏衾捏起它的小下巴让它抬起脑袋来,它湿漉漉的鼻子就顶了一下他的手指,张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发出“呜”一声,凶神恶煞的盯着他。

  这下他看清了,这就是一只长了犄角的白『毛』『毛』,黄条纹,小狐狸?

  “你是狐狸?”苏衾惊讶,手指碰了碰它的角,那角还是软的,“可狐狸有角吗?”

  它被『摸』的“呜”一声,歪着脑袋眯了眯湿漉漉的眼睛。

  苏衾挑了挑眉,它怕被『摸』犄角?

  这是个什么玩意。

  “别是你听说阿茕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就连忙学着变成了一只狐狸模样吧?”苏衾又捏住了它的犄角,“却连角也忘了收回去。”

  它“嗷呜嗷呜”的叫,四只小爪子发抖的抱紧了他的手背,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哭了一般。

  倒是很会勾引人嘛,跟妖庙里那只狐妖学的?只是这声音可不像狐狸,像小老虎,学杂了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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