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条小鱼干
沈千帆大度地说：“行，我帮你问问。”
楚总家里应该是不缺乌龟，但是可以问问贰先生有没有哪个朋友家里丢过乌龟。
“欸。”老乌揣着手，十分高兴。
现在小朋友们都不稀罕去什么水族馆了，赤水市立水族馆生意也越来越差，入不敷出。馆长为了吸引游客，决定增加一个海龟表演项目。
他们水族馆里唯一一只海龟就是老乌。可老乌又不是真海龟，多给两条鱼就能糊弄过去。
太歹毒了，让他收一份钱打两份工，可拉倒吧！
沈千帆今天来找烛阴，当然不是专程来通知他自己辞职了这件事。
他还有一件更重要事，那就是想找烛阴要一点疗伤灵药。
烛阴瞪大了眼睛，问他：“你受伤了？”
“咳咳，不是我，是我老板。”沈千帆说。
这种灵药无论是人是妖都可以用，且无色无味，没什么副作用，拿去给楚行洲疗伤再好不过。
唯一问题是，这种效用极佳灵药年产量不高，需要用到非常珍贵药材制作，因此价格也十分不菲，在妖界黑市上炒到了十几万一瓶。
无论是人是妖，对美追求是永无止尽。不知道多少阔太太排着队想买，只为能重获新生儿屁屁般嫩滑肌肤。
想到那个场面，沈千帆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楚行洲这个人就不应该是娇生惯养模样。在这个无趣社会上，沈千帆有点喜欢他那点格格不入，也包括他身上伤痕。
烛阴打量着沈千帆：“宝贝儿，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和你那老板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哪个地步？”沈千帆说。
他和楚行洲只是上下属关系，楚总是个正人君子，他也是个平平无奇猫咪。风花雪月和他们扯不上关系。
烛阴已经把懒洋洋搭在桌上蛇尾收下，站了起来。
“好吧。”
烛阴办公桌后面有一个巨大壁柜，蛇尾一触动开关，壁柜就轰然打开了。
挂着锦旗墙面也裂开了一条缝，那缝隙逐渐扩大，往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飕飕冒着冷风密室。
烛阴率先钻里进去，点上了就近一盏壁炉灯。
随即，就好像有根看不见导火线一样，石壁上镶嵌着数百盏灯依次亮起了火光，最后汇聚到了最顶端，原本漆黑秘库顿时被照得敞亮，犹如白昼。
沈千帆和老乌跟在烛阴身后，鱼贯而入，也进入了这地下深处密库。
这是烛阴存放重要物品地方，石壁被挖出一格一格龛笼，每一个格子里都存放着他收藏奇珍异宝。
沈千帆拾级而下，沿路观摩着这些藏品。
看得出来烛阴这些年没少挣钱。小时候他们只能一起收集瓶盖和卡片，现在烛阴藏品里已经囊括了大量灵丹妙药和珍贵材料。
秘库内每个格子上都贴了金灿灿标签，标注了物品名字，旁边还有黑色小字写着详细功效。沈千帆注意到，其中一大部分名字，他都在《妖物通鉴·珍宝篇》里看到过。
他发现时隔大半年没来参观过，烛阴这里藏品又多了不少，很多以前空着格子都被填满了，忍不住赞叹。
“哥，你是不是快把《珍宝篇》里宝贝都集齐了？”
“怎么可能，还缺了那么多。”烛阴指了指前方空着一排格子，“……还差得远呢，我有生之年恐怕是找不齐这些东西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妖物通鉴》这本书实在是太老了，其中很多记载都跟神话故事差不多，五颜六色野鸡都能形容成踏着五彩祥云凤凰。
按着书上记载去找，很大一部分东西根本找不见。其中记载过一些珍禽异兽，甚至不知道是真实存在过生物，还是神话传说中幻想出来。
比如说，《珍宝篇》里记载了一种叫做“九尾金翎鱼苗”东西。
据说，九尾金翎鱼是一种很神奇鱼，通体金黄发亮，体型巨大，有翅膀，可以上天入地，就类似于人类所记载鲲鹏。
这种神鱼定期就会像母鸡下蛋一样把多余物质排出体外，就产生了一种金色小鱼形状东西。神鱼产物也是有灵性，会像小鱼一样游来游去，因此被称为鱼苗。
但实际上这样产生“小鱼苗”是没有生命，无法繁育出更多鱼。能产出“小鱼苗”，唯有九尾金翎鱼本身。
但是这传说中九尾金翎鱼在哪里，谁都不知道。据史书记载，它曾经生活在不周山，后来不周山断裂后，这神鱼也就不知所踪了。
据说，这种“小鱼苗”能延年益寿，而且是非常好吃。古时候有个皇帝就很爱吃这个，花千金求购金翎鱼苗，希望能长生不老。
连年苛捐杂税就为了让皇帝一个人吃上小鱼苗，陈胜吴广们震怒了，扛起锄头纷纷反了。
起义军攻破城池时候，皇帝正在吃爆炒小鱼苗，听说他臣民们反了，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被小鱼苗给呛死了。
也不知道小鱼苗是不是被当年那狗皇帝给吃光了，近年来黑市上几乎一条都找不到了。烛阴认为九尾金翎鱼本体多半早已经死了，而这种鱼苗也已经濒临绝种了。
他收藏品里，那个写有“九尾金翎鱼苗”格子，很可能就要永远空着了。
烛阴带着沈千帆来到存放灵药柜子前。
他这里灵药也不多了，但烛阴还是非常大方拿出了一小瓶给沈千帆。
“外用。药粉用水兑开，把伤处浸泡十分钟，连续用三天就好了。”
沈千帆“嗯”了一声，知道灵药值钱，也不想让他哥亏了，准备给他付账，但是烛阴却按住了他手。
“拿着吧，不就是瓶药吗，我这里还有。”烛阴满不在乎地说，“宝贝儿，你很少对陌生人这么上心。如果他是真对你好，我灵药送给他那也值得。”
沈千帆脾气，烛阴再了解不过。沈千帆给出解释看似合情合理，但烛阴知道他有多不喜欢让别人摸他。
沈千帆不可能会为了赚钱就乖乖给人摆布。
也不知道那个楚总是何方神圣。想到这里，烛阴忍不住“啧”了一声。
抛开老板身份，那姓楚不就是个普通人类男性吗，到底有什么好，能让沈千帆这么看重？沈千帆以前那个姓金半秃中年老板，可没这个待遇。
沈千帆拿了药，从秘库里出来，回到了篮子边。沈小鱼篮子里有一层绒垫，沈小鱼正咬着那绒布“咪咪”叫。
这小子饿得很快，一饿就到处乱咬东西。
沈千帆从篮子底下摸出了一袋小鱼干，喂它吃了一条。
蛇不喜欢吃小鱼干，烛阴瞥了一眼，就跟没看见似。
但乌龟喜欢吃小鱼干，老乌吸了吸鼻子，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好香啊，这是什么鱼？”
他身子没动，长长脖子却伸了过来，这画面有点惊悚。吓得沈小鱼“咪！”一声躲到篮子里去了，掉下来咬了一口半条小鱼干。
老乌捡起那半条小鱼干，慢条斯理地戴上老花镜，像学者般严肃庄重地看了看，又闻了闻，进行鉴定。
“看出来了吗，这是什么鱼？”沈千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鱼，商场里没得卖。
但老乌却摇头说：“拿腌制风干过鱼问老夫，老夫怎么可能知道？除非你拿活鱼来。”
说着，他把那条小鱼干塞进了嘴里，满足地嚼了嚼。
“嗯，好吃哦。老夫有几百年没吃过这么好吃鱼了，想当年万岁爷在御花园大宴百官……”
听到这里，沈千帆和烛阴都不约而同地皱了一下眉。
又来了又来了。
老乌又要开始回忆当年他在御花园水池子里当乌龟光辉历史了。
回首老乌这漫长一生，仿佛就是到处给人当乌龟，熬死了一个又一个主人，老乌自己却还仍然健在。
想到这件事，沈千帆忽然不想给他介绍工作了，至少不想让他到楚行洲家里来工作。
……
灵药是拿到了，但是该怎么让楚行洲用上，这是个大问题。
如果是内服也就罢了，这药是得外敷，还得敷十分钟，沈千帆很难找到这样机会。
这天晚上，楚行洲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沈千帆一直在他身边徘徊，试图找到时机给他下药，但是一直没找到。
沈千帆今天心里有鬼，所以格外热情地跑过去坐在了他膝盖上。
客厅里没开灯，光线昏暗，只有电视光源在不断闪动。
楚行洲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猫咪脊背，沈千帆感觉浑身舒畅，忍不住枕着他大腿打盹。
电视屏幕上放着晚间新闻，女主持人正声情并茂地播报着：
“……近日，赤水市水族馆里养了两年一只大海龟不翼而飞了。馆长悬赏两千块征求线索，希望群众们积极帮忙，早日让这只海龟回家……”
背景音是感动而悲伤BGM，寻人启事专用。
沈千帆：“……”
“海龟”他好像不是很想回家呢。
晚间新闻结束。按照沈千帆观察，他接下来会准备睡觉。
果然，楚行洲关闭了电视，走进了浴室，打开了灯。看样子是准备洗澡了。
沈千帆眼睛一亮。
洗澡？
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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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总家里应该是不缺乌龟，但是可以问问贰先生有没有哪个朋友家里丢过乌龟。
“欸。”老乌揣着手，十分高兴。
现在小朋友们都不稀罕去什么水族馆了，赤水市立水族馆生意也越来越差，入不敷出。馆长为了吸引游客，决定增加一个海龟表演项目。
他们水族馆里唯一一只海龟就是老乌。可老乌又不是真海龟，多给两条鱼就能糊弄过去。
太歹毒了，让他收一份钱打两份工，可拉倒吧！
沈千帆今天来找烛阴，当然不是专程来通知他自己辞职了这件事。
他还有一件更重要事，那就是想找烛阴要一点疗伤灵药。
烛阴瞪大了眼睛，问他：“你受伤了？”
“咳咳，不是我，是我老板。”沈千帆说。
这种灵药无论是人是妖都可以用，且无色无味，没什么副作用，拿去给楚行洲疗伤再好不过。
唯一问题是，这种效用极佳灵药年产量不高，需要用到非常珍贵药材制作，因此价格也十分不菲，在妖界黑市上炒到了十几万一瓶。
无论是人是妖，对美追求是永无止尽。不知道多少阔太太排着队想买，只为能重获新生儿屁屁般嫩滑肌肤。
想到那个场面，沈千帆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楚行洲这个人就不应该是娇生惯养模样。在这个无趣社会上，沈千帆有点喜欢他那点格格不入，也包括他身上伤痕。
烛阴打量着沈千帆：“宝贝儿，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和你那老板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哪个地步？”沈千帆说。
他和楚行洲只是上下属关系，楚总是个正人君子，他也是个平平无奇猫咪。风花雪月和他们扯不上关系。
烛阴已经把懒洋洋搭在桌上蛇尾收下，站了起来。
“好吧。”
烛阴办公桌后面有一个巨大壁柜，蛇尾一触动开关，壁柜就轰然打开了。
挂着锦旗墙面也裂开了一条缝，那缝隙逐渐扩大，往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飕飕冒着冷风密室。
烛阴率先钻里进去，点上了就近一盏壁炉灯。
随即，就好像有根看不见导火线一样，石壁上镶嵌着数百盏灯依次亮起了火光，最后汇聚到了最顶端，原本漆黑秘库顿时被照得敞亮，犹如白昼。
沈千帆和老乌跟在烛阴身后，鱼贯而入，也进入了这地下深处密库。
这是烛阴存放重要物品地方，石壁被挖出一格一格龛笼，每一个格子里都存放着他收藏奇珍异宝。
沈千帆拾级而下，沿路观摩着这些藏品。
看得出来烛阴这些年没少挣钱。小时候他们只能一起收集瓶盖和卡片，现在烛阴藏品里已经囊括了大量灵丹妙药和珍贵材料。
秘库内每个格子上都贴了金灿灿标签，标注了物品名字，旁边还有黑色小字写着详细功效。沈千帆注意到，其中一大部分名字，他都在《妖物通鉴·珍宝篇》里看到过。
他发现时隔大半年没来参观过，烛阴这里藏品又多了不少，很多以前空着格子都被填满了，忍不住赞叹。
“哥，你是不是快把《珍宝篇》里宝贝都集齐了？”
“怎么可能，还缺了那么多。”烛阴指了指前方空着一排格子，“……还差得远呢，我有生之年恐怕是找不齐这些东西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妖物通鉴》这本书实在是太老了，其中很多记载都跟神话故事差不多，五颜六色野鸡都能形容成踏着五彩祥云凤凰。
按着书上记载去找，很大一部分东西根本找不见。其中记载过一些珍禽异兽，甚至不知道是真实存在过生物，还是神话传说中幻想出来。
比如说，《珍宝篇》里记载了一种叫做“九尾金翎鱼苗”东西。
据说，九尾金翎鱼是一种很神奇鱼，通体金黄发亮，体型巨大，有翅膀，可以上天入地，就类似于人类所记载鲲鹏。
这种神鱼定期就会像母鸡下蛋一样把多余物质排出体外，就产生了一种金色小鱼形状东西。神鱼产物也是有灵性，会像小鱼一样游来游去，因此被称为鱼苗。
但实际上这样产生“小鱼苗”是没有生命，无法繁育出更多鱼。能产出“小鱼苗”，唯有九尾金翎鱼本身。
但是这传说中九尾金翎鱼在哪里，谁都不知道。据史书记载，它曾经生活在不周山，后来不周山断裂后，这神鱼也就不知所踪了。
据说，这种“小鱼苗”能延年益寿，而且是非常好吃。古时候有个皇帝就很爱吃这个，花千金求购金翎鱼苗，希望能长生不老。
连年苛捐杂税就为了让皇帝一个人吃上小鱼苗，陈胜吴广们震怒了，扛起锄头纷纷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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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小鱼苗是不是被当年那狗皇帝给吃光了，近年来黑市上几乎一条都找不到了。烛阴认为九尾金翎鱼本体多半早已经死了，而这种鱼苗也已经濒临绝种了。
他收藏品里，那个写有“九尾金翎鱼苗”格子，很可能就要永远空着了。
烛阴带着沈千帆来到存放灵药柜子前。
他这里灵药也不多了，但烛阴还是非常大方拿出了一小瓶给沈千帆。
“外用。药粉用水兑开，把伤处浸泡十分钟，连续用三天就好了。”
沈千帆“嗯”了一声，知道灵药值钱，也不想让他哥亏了，准备给他付账，但是烛阴却按住了他手。
“拿着吧，不就是瓶药吗，我这里还有。”烛阴满不在乎地说，“宝贝儿，你很少对陌生人这么上心。如果他是真对你好，我灵药送给他那也值得。”
沈千帆脾气，烛阴再了解不过。沈千帆给出解释看似合情合理，但烛阴知道他有多不喜欢让别人摸他。
沈千帆不可能会为了赚钱就乖乖给人摆布。
也不知道那个楚总是何方神圣。想到这里，烛阴忍不住“啧”了一声。
抛开老板身份，那姓楚不就是个普通人类男性吗，到底有什么好，能让沈千帆这么看重？沈千帆以前那个姓金半秃中年老板，可没这个待遇。
沈千帆拿了药，从秘库里出来，回到了篮子边。沈小鱼篮子里有一层绒垫，沈小鱼正咬着那绒布“咪咪”叫。
这小子饿得很快，一饿就到处乱咬东西。
沈千帆从篮子底下摸出了一袋小鱼干，喂它吃了一条。
蛇不喜欢吃小鱼干，烛阴瞥了一眼，就跟没看见似。
但乌龟喜欢吃小鱼干，老乌吸了吸鼻子，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好香啊，这是什么鱼？”
他身子没动，长长脖子却伸了过来，这画面有点惊悚。吓得沈小鱼“咪！”一声躲到篮子里去了，掉下来咬了一口半条小鱼干。
老乌捡起那半条小鱼干，慢条斯理地戴上老花镜，像学者般严肃庄重地看了看，又闻了闻，进行鉴定。
“看出来了吗，这是什么鱼？”沈千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鱼，商场里没得卖。
但老乌却摇头说：“拿腌制风干过鱼问老夫，老夫怎么可能知道？除非你拿活鱼来。”
说着，他把那条小鱼干塞进了嘴里，满足地嚼了嚼。
“嗯，好吃哦。老夫有几百年没吃过这么好吃鱼了，想当年万岁爷在御花园大宴百官……”
听到这里，沈千帆和烛阴都不约而同地皱了一下眉。
又来了又来了。
老乌又要开始回忆当年他在御花园水池子里当乌龟光辉历史了。
回首老乌这漫长一生，仿佛就是到处给人当乌龟，熬死了一个又一个主人，老乌自己却还仍然健在。
想到这件事，沈千帆忽然不想给他介绍工作了，至少不想让他到楚行洲家里来工作。
……
灵药是拿到了，但是该怎么让楚行洲用上，这是个大问题。
如果是内服也就罢了，这药是得外敷，还得敷十分钟，沈千帆很难找到这样机会。
这天晚上，楚行洲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沈千帆一直在他身边徘徊，试图找到时机给他下药，但是一直没找到。
沈千帆今天心里有鬼，所以格外热情地跑过去坐在了他膝盖上。
客厅里没开灯，光线昏暗，只有电视光源在不断闪动。
楚行洲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猫咪脊背，沈千帆感觉浑身舒畅，忍不住枕着他大腿打盹。
电视屏幕上放着晚间新闻，女主持人正声情并茂地播报着：
“……近日，赤水市水族馆里养了两年一只大海龟不翼而飞了。馆长悬赏两千块征求线索，希望群众们积极帮忙，早日让这只海龟回家……”
背景音是感动而悲伤BGM，寻人启事专用。
沈千帆：“……”
“海龟”他好像不是很想回家呢。
晚间新闻结束。按照沈千帆观察，他接下来会准备睡觉。
果然，楚行洲关闭了电视，走进了浴室，打开了灯。看样子是准备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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