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偏袒_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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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偏袒

  一起看书网,全文免费在线阅读陈佳肴刚把注意力从大堆工作中抽离,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犹豫踌躇的萧煜,她明显愣了一瞬,而后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四周,大家都在低着头工作,没有人与萧煜对视,那……他是有事找她?

  “怎么了?”陈佳肴无声张口型问。

  萧煜挠了挠头,脸上挂着几分不好意思,陈佳肴更疑惑了,以为他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便拿手机微信问他:?

  萧煜:茶水间?

  嗯?真有什么不方便的啊?

  陈佳肴想着再次抬头,恰好看到萧煜转身去茶水间房间的身影,她只停了一瞬,便起身跟了上去。

  最近茶水间新换了一批咖啡豆,味道比之前浓,也醇,一进茶水间,扑鼻都是苦香。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备的椰粉奶粉茶粉,与暖气混在一起,显得茶水间像个街边奶茶店。

  陈佳肴顺手给自己冲了一杯果茶,捧着茶水杯看萧煜问:“怎么了?”

  萧煜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什么人才微微往陈佳肴旁边斜了斜身子说:“我周末没事去平大转了一圈。”

  他行为神神秘秘,惹得陈佳肴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嗯”一声:“去平大做什么?”

  “就……随便转转。”萧煜说,“其实我也不是第一次处理案子了,每次有关社会性的案子结束之后我都会抽时间去观察一下舆论方向和周边人的生活。”

  陈佳肴点点头说:“挺好的习惯。”

  萧煜看陈佳肴满眼诚恳,叹了口气,“你就不问问我知道了什么?”

  陈佳肴轻轻吹了口杯子里的热水,“嗯?”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十分配合地问:“你知道了什么?”

  要说萧煜本来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和拘谨,这会儿觉得自己就是想太多,心情十分复杂地看了一眼陈佳肴,转身也给自己冲了杯果茶,然后一边吹着茶的热气一边很随心地问:“周教授离职了?”

  陈佳肴愣了下,而后才迟钝地点头,“对,被离职。”

  意料之中,但还是不免觉得讽刺,杯壁温度渐升,心却没能捂热,萧煜盯着水面,没什么表情地说:“这些人,都是一个样子。”

  陈佳肴捧着杯子没说话,只是杯子里的水已经渐渐没了热气,瓷杯也重得让人手腕脱力,她又想起那几天有事没事都想喝点酒的周延礼,心口闷闷的,好半晌才轻轻抬起眼睛看向萧煜问:“他们怎么说的啊?”

  两个人像打哑谜一样聊天,但却又彼此都能明白,萧煜听到这里终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说:“骂学校没良心咯,资/本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惋惜再也见不到那么帅的老师了,其他老师扬言要去整容,他们要老师交肖像费。”

  杯子虽然凉了,水却还是温热的,喝到最后不烫不凉刚刚好,陈佳肴抿了一小口,说:“那挺好的。”

  “好什么?”萧煜一个外人都有够生气的,难以想象当事人什么心情,“周教授是不是……很失望?”

  陈佳肴笑笑摇头,“其实没有。”

  那天晚上她也问过周延礼,她以为他频繁喝酒是因为失望难过,结果周延礼说:“我确实知情不报,有意隐瞒。”

  “可是你们学校又没有明文规定不让恋爱?”

  “嗯,但是他们的结果不太好,对学校造成的影响也不太好。”周延礼说。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陈佳肴忍不住抱怨。

  周延礼抬手摸了摸陈佳肴的脑袋,没说话。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分出个绝对的是非分明,能轻易被拿走的,都不算什么真正的遗憾。

  谁说他就真的会因此难过了呢?

  越临近年底平城的雪就落得越频繁,郊区的雪没人清扫,化得慢,常常一天过去只融了浅浅一层,夜里又被新的覆盖,常青在大片茫茫里冒出一点绿尖,和一栋一栋的红墙砖瓦相得益彰。

  陈佳肴头上戴着兔毛的发箍,像一个没有顶的帽子,她本来就头小脸小,圈了一层毛茸茸更显脸小,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隔壁一条大金毛过来找她玩,没一会儿隔壁小朋友也踩着雪地靴跑了过来,小朋友见到陈佳肴本能要喊“姐姐——”,话音落了一半,车门开了又关,穿着黑色大衣的周延礼下来,小朋友立刻改口喊:“小婶婶”!

  喊得陈佳肴脸红耳朵也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递给他,小朋友攥着糖原地站了两三秒,等陈佳肴走了转身把糖给了周延礼,周延礼面不改色接下,摸了把他的脑袋说:“乖。”

  秦煦岚是前段时间知道周延礼被迫离职的,知道以后没表现出什么对学校的愤恨,也没表现出什么难过和失落,反而捏着葡萄嘲笑道:“一把年纪了,还要靠女人养。”

  周延礼本人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说一句:“嗯,命好。”

  秦煦岚“嘁”一声:“你是命好了,可怜我那干女儿……”

  周延礼斜过来一眼。

  秦煦岚哽了一下,硬着头皮说:“你看什么看!就是我干女儿!”

  周延礼又“嗯”一声:“岳母好。”

  秦煦岚扭头看向周明宣:“这人到底是遗传谁的没皮没脸?”

  周明宣满心都在新闻联播上,闻声“嗯?”了一声,“什么?”

  秦煦岚翻了个白眼,开始给陈佳肴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下班,晚上想吃什么,周末想去哪里玩。

  陈佳肴本来周末是没什么时间的,但是前段时间她接了个案子,办得很漂亮,下班前人事送来一份转正考核表,月中财务发工资条的时候“奖金”那一栏多了一串阿拉伯数字,周五下午戴律给她放了一个完整的周末。

  陈佳肴这才有底气跟秦煦岚说:“周末可以去家里吃火锅吗?”

  那当然太好了。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餐桌放着一个四宫格,又红又辣是一锅,又红又酸是一锅,清汤寡水是一锅,还有一锅馥郁浓白,勺子一搅能捞出几块鸡肚肉。热气腾升,乍一看和窗外的雪是一个颜色。

  饭后陈佳肴和秦煦岚一同坐在沙发上看综艺,秦煦岚最近新换了偶像,是个唱跳演戏全能的男艺人,年龄不大,刚成年,荧屏里他一双笑眼,举止有礼,看得秦煦岚捧着脸各种喊:“妈妈的好大儿!”

  陈佳肴失笑出声,秦煦岚挽着她问:“是不是特别可爱!舞台特别帅,我给你找他跨年晚会的舞台,真的特别帅!”

  陈佳肴看了一场又一场舞台,最后非常诚恳地点头说:“嗯,很帅。”

  说完旁边一直在跟周明宣议论正事的周延礼闻声漫不经心瞥过来一眼,陈佳肴只对上一秒,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三个字,代价很大。

  陈佳肴被钉死在床上,她头顶时不时会撞在床头柜上,喉咙溢出一声声难耐,夹杂着男性荷尔蒙的汗液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上眼皮上,她被烫得浑身颤抖,满脸绯红,娇宝宝一样伸出藕臂去捞身上的男人,将破碎的声音递到男人耳边,唤他的名字:“周、周延礼……”

  沉浸在欲/望里的男人眼睛很深,盯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丝情/动,动一下问一句:“很帅吗?嗯?”

  陈佳肴终于哭出声,哆哆嗦嗦地说自己错了,周延礼在床上一贯不够绅士,抬手将水一样的人捞起来坐到自己怀里贯穿到底,耳边顿时响起一串带着细颤又婉转的声音,后背与此同时多了一道蜿蜒的挠痕,周延礼也不躲,他有的是办法从其他地方给自己讨补偿。

  后半夜的雪更大了,所有的声音都被埋进雪里,一次又一次,一场又一场,直至喉咙干哑,手脚都发软,陈佳肴趴在床上,柔软的被子盖在背上,露出的“冰山一角”印着一块又一块意味深长的指痕。床铺下榻一寸,陈佳肴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她伸胳膊要人抱,却被人掰着下巴喂了一颗糖,糖液润/滑了喉,陈佳肴快要飘到梦里的思绪硬生生被拽回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舔了舔唇对上男人餍足的目光,耳后从口中品出几分熟悉的味道,“这是……”

  周延礼抬手关了灯,俯身亲在陈佳肴眼皮上,低声说:“睡吧。”

  陈佳肴含着满腔的甜意沉入睡眠,睡前想了下这糖是怎么“完璧归赵”的,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在心里想:周教授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难得有了周末,也趁机和童飒他们约了一场烤肉,童飒虽然身体痊愈了,但多少留下了些后遗症,比如怕冷,所以即便是在开了暖气的烤肉店,童飒也没脱外套。尤点点因为身孕也穿得挺多,但是陈佳肴……

  “你穿那么多不热吗?”童飒歪头问。

  陈佳肴轻轻“咳”了一声,故作轻松地摇头,“我觉得还好呀。”

  童飒左看右看,“真的不热吗?”

  陈佳肴重重点头,表情非常诚恳。

  今天张小峰也来了,大概是环境熏染,张小峰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医学味道,吃东西也很爱干净,时不时都要掏出一张酒精棉片,童飒看得眼睛疼,双手合掌祈求道:“拜托了张医生,别让我在快乐的时候也闻到酒精味道好吗?”

  张小峰一顿,耳后拘谨地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全部收起来,最后还不忘认真道歉:“对不起啊。”

  他这么认真反倒让张小峰说不出来什么了,陈佳肴偷偷看了两个人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一扭头,对上了宗健的目光,宗健时不时都要看一下手机,旁边陈稳瞄了一眼,打趣道:“哟,还是那个啊?”

  陈佳肴被吸引,“什么?”

  童飒来了兴致说:“一个小学妹,嘿嘿嘿。”

  宗健很无语,“学妹就学妹,你那什么语气。”

  “八卦的语气。”童飒大方承认道,“对我们宗哥那是穷追不舍啊!我见过,长得特别好看,单纯可爱,就是眼神不太好。”

  宗健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谢谢,我也那么觉得。”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哪点配不上你了。”陈稳拿胳膊肘顶他,“净会拿乔。”

  尤点点听着这话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咬着烤肉看向陈稳,“你得便宜了吗?”

  陈稳一噎,伸手又夹了一块肉送到尤点点唇边,“乖,吃肉。”

  尤点点“嗷呜”一口把肉吃了,那眼神看上去是把肉当成陈稳了,陈稳笑眯眯地摸她的脑袋,“多吃点。”

  童飒干呕一声,尤点点惊,“你也怀孕了?你真的去相亲啦?”

  童飒面无表情把筷子一放,“我是在吐你们俩。”

  尤点点:“……哦。”

  陈佳肴笑笑问:“什么相亲啊?”

  “唉,就是我妈啊,不是给我安排了一个高铁工作吗?隔壁不知道哪个局的儿子,想跟我认识一下,我爸妈逼得紧,我也就听了他们认识了一下。”

  陈佳肴闻声看了眼张小峰,敏锐地捕捉到张小峰夹肉的动作一顿,而后宛若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低着头吃东西。

  童飒还在吐槽她爸妈的行为,陈佳肴唇边始终一抹淡笑,眉眼却垂了下去,“挺好的。”

  “是啊,我想着反正我就这样了,也不好再挑什么。”童飒说,“反正就,先处处看吧。”

  陈佳肴“嗯”一声。

  尤点点摆弄手机,忽然说:“诶?快小年啦,你们过年去寺庙吗?”

  “嗯?去哪?峰哥哪里吗?”宗健问。

  童飒挠挠头,“我去吧,我年年都去诶。”

  张小峰说:“冬天也可以去,人还挺多的。”

  “诶?那今年要一起去吗?”尤点点问。

  童飒说:“我都行,虽然我今年已经去过了。”

  陈佳肴想了想,说:“我,就不去了。”

  “嗯?为什么啊?”

  陈佳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

  尤点点眼睛一眯,长长地“哦”了一声,“谁啊谁啊!”

  陈佳肴歪头,“改天带给你们看。”

  旁边童飒一脸笑。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大家慢慢都开始步入养生环节,冬天天冷也黑得早,吃完饭大家就争先恐后提出要回家,陈佳肴买了单,和大家一起乘电梯下楼。先送走张小峰,本来宗健打算最后走,结果很不巧隔着马路看到了对面面包店里的小学妹,如避猛虎一般迅速打车溜了,陈佳肴刻意观察了后来走出面包店的小学妹,小小一只,穿着白色貂绒外套,头上还带着兔耳朵模样的发箍,跟旁边小姐妹聊天时一蹦一跳,但是手里的手机从来没放下。

  童飒也看到了,骂骂咧咧地喊:“真是不知好歹!多好的小妹妹啊!”

  尤点点嘿嘿一笑,挥了挥自己的手机说:“已加学妹,早晚把她拉进我们群!”

  陈稳搂着她说:“操不完的心。”

  尤点点得意一抬下巴,陈稳笑着捏她的脸,耳后拥着她上车走了。

  又是只剩下陈佳肴和童飒,童飒和陈佳肴一边等车一边小碎步蹭到陈佳肴旁边,抬手勾了下陈佳肴的脖子,挑了下她的高领说:“成了?”

  陈佳肴一愣,随即意识到什么,满脸通红地捂住自己的脖子,童飒“啧啧”摇头,随后又叹气说:“唉,大家都要开始下一段人生啦。”

  陈佳肴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你和峰哥……”

  童飒看过来,正好不远处一辆车鸣笛,童飒冲着那车挥了挥手,离开前跟陈佳肴说:“不行的,我欠他太多了,真在一起,我会惦记一辈子的。”

  她说完转身走了,陈佳肴看着那车里的男人下车,是个还算不错的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棉服,戴着黑框眼镜,走到童飒身边,身高和童飒差不多,远远看过去,好像也挺和谐。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霓虹灯从高楼大厦落了又升,头顶云涌动,遮挡了唯一的月光。陈佳肴站在商场门口,送走了他们每一个人,然后看到一辆熟悉的车辆停靠在路边。车门打开,男人一袭长衣地下车,夜色里,他面容轮廓并不温柔,反而显得很冷峻,可是等他来到陈佳肴面前,陈佳肴看着他眼里的笑,又觉得整个世界好像都温柔了下来。

  她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声音里有几分撒娇,“你怎么来啦?”

  周延礼顺手把她的手牵到自己口袋里,“来接你回家。”

  陈佳肴弯唇一笑,“嗯”一声,“回家啦。”

  上班以后就会发现过年不算是什么很长的假期,法定仅仅只有七天,走亲戚都不够,为了不浪费这些假期,陈佳肴赶在最后一个周末拉着周延礼去了张小峰老家的那个寺庙。

  这个时候的高铁票还是很好买的,下了车周延礼找到之前联系好的车子,两个人几乎一路睡了过去。

  冬天的寺庙和夏天感觉不一样,山像横架在半空中,成团的云和雾为它增添了神圣,来往皆是善男信女,满目虔诚为世俗祈祷,祈祷心中人可以摆脱世俗。

  这里是供人寄托的地方。

  陈佳肴牵着周延礼的手,带他走过自己走过的地方,每走一步都要说:“我上次就是在这里开始难受的,那个时候天气还好热,我穿着防晒衫都没什么用。”

  “你看这里,就是从这里开始就不热啦,夏天山里真的很舒服诶。”

  “诶,这只猫还在这里诶,听说它好像叫南无,不知道谁取的。”

  “唉,好累哦,也好冷哦。”

  周延礼闻声偏头看她敞开的外套,停下来,“别动。”

  陈佳肴一看他动作就知道他要给自己扣外套,稍稍躲了一分,“丑。”

  “冻伤了脸更丑。”在这种情况下,周教授一般没有什么求生欲。

  陈佳肴幻想了下自己脸上冻伤的画面,非常乖巧且听话地任由周延礼把她的外套束紧,脖子上的围巾也绑紧,因为用力脸颊被挤出一层肉,周延礼眸中闪笑,伸手掐了一下,陈佳肴双手捧脸,“我是不是胖了?”

  “胖了好看。”周延礼说。

  “骗人。”陈佳肴才不信,“你一直都很瘦。”

  “我很健康。”周延礼看她一眼,“腰也好。”

  陈佳肴闻声双眼微睁,立刻踮脚伸手捂住这人的嘴,以防他在这种四大皆空的圣地发表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

  深冬的许愿树也枯了,但是依然没有阻挡俗人把一个又一个祈求挂在枝头,大红色的信条在深褐色的枯枝下衬托得格外显眼。

  陈佳肴站在树下,看着风把信条吹起。

  她企图要寻找自己曾经留下的那条,但是又很清醒自己这么做其实是徒劳无功。

  周边有人闭眼许愿,随后在旁边人的帮助下挂上自己的愿望,周延礼看到微微偏头问陈佳肴:“你当初谁帮你挂的?”

  陈佳肴有些得意,“我自己。”

  周延礼又问:“许的什么?”

  陈佳肴一顿,别开眼睛,“不告诉你。”

  周延礼点点头,“确实不能告诉别人。”说着慢悠悠把自己的信条拿了出来,还十分故意地在陈佳肴面前转了一圈,陈佳肴想看又觉得不能打自己的脸,几番犹豫,最后还是别开了眼睛。

  等周延礼挂上以后,陈佳肴才一点点地走到周延礼刚刚停留的位置,她努力仰头眯眼找,不多时身后贴上来一个人,耳边响起周延礼低沉的嗓音,“找到了吗?”

  陈佳肴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她作势挥拳打了下周延礼,“你干嘛!”

  周延礼笑着把她的拳头握在手里,轻轻捏了一下,耳后抱着陈佳肴转身,他把下巴搁在陈佳肴肩窝,搂着她的腰身将她移到一个方向。

  周围人很多,陈佳肴被他的举止闹得有点不好意思,“你别……不尊重佛祖。”

  “佛祖会原谅我的。”

  周延礼说着轻轻抬了下陈佳肴额下巴说:“看那。”

  风吹起,信条飘荡,天虽然冷,心口却暖洋洋得仿佛被火烧过一样,陈佳肴看向周延礼指过的方向,看到一张空白的信条。

  什么都没写。

  陈佳肴一愣,而后听到周延礼声音低低沉沉地说:“你要什么都可以。”

  “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山上的雪要比山下厚,仿佛一整个冬天都不会化。

  陈佳肴的手还在周延礼口袋里,连个人折返时,树上信条起起落落,其中一张规规整整印着三个字。

  -愿君安。

  好像年岁已久,经历一场又一场风霜雨雪,褪了色。

  而它的旁边,是一张明显新的。

  字迹也很新,同样规整,又清晰。

  起了又落,才得以看清:

  -与君长厮,愿君安。一起看书网手机阅读请访问,全文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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