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战争,又来了
“不要误会，少校，我们没有打算立刻发动一场战争。”
艾瑞儿舰长反而有点紧张了起来，她轻轻咳嗽了几声，在说完这番话后避开了这个话题，然后看向旁边的信息安全工程师：“能够确保机库的电磁屏蔽吗？”
“舰船的所有网络已经在之前进行了物理隔绝，并且我们布置了信号干扰器，无论是无线电波还是声光信号都在监控的范围中。”一名半张脸都被仪器遮盖的大胡子男人如是说道，“虽然为了安全，全体舰员中所有进行了电子脑改造的人都进入了自闭模式，但安全起见，我认为让进行了电子脑改造的人与人联接触不会是一个明智的主意。”
“这也是我所认为的，还好我没有进行了这样的改造。”艾瑞儿中校情绪复杂地说着，而大胡子工程师明显比她郁闷得多了。
“一个拥有ghost的智能是危险的，一个敢于直接利用ghost智能的文明无疑更加危险，我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他们居然真的有一个高级ai。”这个男人吐槽道，“高级ai拥有无法预知的成长性，根本不可能被控制...好吧，这话我今天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无论如何，注意安全，长官。”
中校深吸一口气，不过在迈入机库后又突然停住了脚步：“你叫石川是吧？我记得是一号加盟地球选拔出来的精英人员。”
“嗯，作为支援借调，其实原本我们是被收编到联邦...嗯，内务保卫部的。”
这个大个子把头上的设备摘下来，和他那一嘴大胡子一样，露出一头乱七八糟蓬松的头发，一脸不修边幅与周围干净整洁的联邦军人们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不过联邦的规矩嘛，参军才有公民权，所以我也为军队服务了。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上太空船，也没想到第一次就碰到了这样的事。”
“联邦军人随时都要面对危险，希望你能早点习惯。”
“啊，没关系。”石川摆摆手，“我以前的工作也常有危险...不过比起面对外星人战舰，以及另一个文明的ai，搜寻抓捕恐怖分子确实不算什么了。”
“你的才干对我们非常有帮助，特别是在应对ai这件事上，可见的未来联邦一定会需要更多你这样有经验的人员的。”中校严肃地说道，“一号加盟地球的电子技术对联邦起到了巨大的推进作用，但是曾经的这一优势已经遭到了严重威胁，作为亲历者以及电子工程方面的专家，我需要你就今日的一切做一份报告——这对联邦至关重要！”
“当然，长官！”
石川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看着已经向前远去的中校，这个汉子苦着脸叹气道：
“真希望少校他们在这...一个ai？饶了我吧！”
南北泽看见了从机库门口出现的艾瑞儿中校，一早就看见了。这位联邦女军人看起来比影像上要好看一些，或者说，是联邦军人的军装加分不少，以至于在通讯中参谋打趣了一声：
“我也希望我们舰队的女性制服不要裹得那么严实。”
这话倒是真的，人联军方制服风格十分严肃保守，无论军种。不过此时政委的眼神移到了参谋身上，让后者立刻正色，而南北泽将军此时也抬起手来。
他让护卫的空骑士们在后面稍等，不带任何武装领着几名军官向前，只有政委手中提着一个金属的箱子，包裹得严密。而在前方，眼看人联如此举动，艾瑞儿中校也让士兵停下，自己和副官向着南北泽走了过来。
两个头一次见面的文明代表就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不管他们是否承认但客观事实就是如此，毫无疑问周围那些见证历史的人群会给后世留下无数的故事与资料，成为历史与政治学家孜孜不倦的分析课题，但其实就参与的双方来说，这次的见面从表面上看是平淡的，并不够激动人心的。
有的只是，冷漠，戒备，以及表面的礼貌。
究竟是人联还是联邦先向对方敬礼，这个引战的问题其实根本没有答案，两边的军人们几乎同一时间放下手臂，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握手——在人们看来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是拒绝和平。
“这场战斗，我大部分的部下葬身星海。”南北泽首先开口道，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联邦军人们，他直视着这些人的目光，问责道，“他们是儿女，是父母，他们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个家庭和许多的亲友在等待他们返航团聚，但这一切已经无法实现了。”
艾瑞儿中校似乎早有预料：“很遗憾这样的损失，我们见证了他们的英勇，并且今天的这一切一定会传遍联邦，他们的牺牲将会被铭记。”
“他们是为了人联而战！”先驱舰队政委厉声道，人联军人难掩怒火，“不是为了你们的见证！”
南北泽略微抬手，将这份怒火稍稍阻挡：“我的战士们在一场与强敌的战斗中牺牲——战争，总有伤亡，关键是有没有意义。”
接着，人联中将提高了音量，这间空旷的机库回荡着他的声音，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得见。
“我们在这个星域所遭遇的敌人是一个强敌，毋庸置疑，这个未知的种族对人联是一个威胁。战斗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打响，我们没有情报，于是用生命去换取情报，换取对敌人的了解！我们战斗，因为战斗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那些牺牲，那些勇气，那些大无畏的精神——是因为“作为军人，我们不介意用生命去换取胜利，所以我们的舰队军人们并不是打了一场无意义的战斗，对于他们的牺牲我要说是光荣的，我们对此并不怀疑。”
并且我们打赢了，即便是付出这样的牺牲我们也还是打赢了，而且毋庸置疑，人联舰队是绝对主力，没有人联的拼死奋战你这艘联邦船只如今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我们吸引了敌人全部的注意力，我们消灭了大部分的外星人，而你们——你们确实提供了一些资源，但是人心有杆秤，你们自己掂量掂量你们够不够资格和我们一同宣称胜利！
南北泽将军不喜欢废话，他直接质问对方这一切的原因有两点，前一个便是对联邦在这场战斗的参与是如此不足，而另一个也是最关键的。“我们姑且对这场战斗没有异议，但是我们对这场战斗的爆发有不同的理解——”
就连联邦的副官也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了，因为从道德层面他们根本无力反驳。
“当我们两军遭遇，联邦毫无疑问在此前已经遭遇了敌人，你们当时明显在撤退，但是你们却全然没有对人联进行任何提醒，进行任何情报上的公开。”
如果你们这么做了，那么不论如何，人联舰队也能做出更多的准备，也一定能减少伤亡！
可是你们没有，该死的，你们不仅什么都没说，而且还故意拖延时间，等人联反应过来时战斗几乎立刻打响——然后，你们才将自己拥有的情报当做了手牌，一张一张发给人联，而我们应该对此表示感谢的吗？
南北泽当然不知道一开始联邦舰队是打算跑路的，是艾瑞儿中校坚持才投入战斗。但如果知道那可能将军会更加愤怒吧——“人联需要一个解释，我需要一个解释，我那些战死的兄弟们需要一个解释！”
他的声音在机库中回荡，围观的联邦军人们窃窃私语，作为仪仗的士兵们有的已经用力扶住枪口了。而面对这逼到面前的质问，艾瑞儿中校始终面无表情，并且很快回答了对方的质问。
“联邦没有义务将情报交给一个不明确的目标，更何况关于本星系的信息本就是我军军事机密。”
面对比她高半个头的南北泽，艾瑞儿不卑不亢并且反问一声：“南北泽将军，如果你我角色互换，人联舰队会将情报分享给我军吗？”
机库里，一下又沉默了。双方互相对视着，谁都没有将目光移开，此刻的他们已经不再是自己，而是代表两只军队，两个文明，所以谁都不会为对方退让，这是绝对的底线！
除非
“站在各自的立场，为各自的利益服务是吗？”
南北泽轻声道，而艾瑞儿中校倔强的神情没有一丝松动，但她却点了头：“也许我无法完全代表联邦，但我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整艘腓特烈号，我们尊敬并铭记人联的牺牲，并且我们发自内心地感谢，感谢你们为我们另外两艘牺牲的舰船复仇。”
“复仇...”
南北泽咀嚼了这个词中的含义，这一瞬间，他想通了这背后所有的关节。
“复仇是一种奢侈，而联邦准备拿什么来偿还？”
南北泽的话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让我们开诚布公吧，我就是来寻求偿还的。如果联邦让我带着这几句话离开，没有问题，因为我们本就打算离开，但是人联将铭记这一切，人联将不遗忘今天发生的一切。”
此时，后面的参谋走上前来，他将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箱子自动打开，里面是一个极为精密的仪器，而参谋说明道：“这是我军的量子通讯器，已经调试完毕，可以执行跨星际的点对点通讯器。联邦如果不放心可以检查一下，但是提前说明，弄坏了光子储存器那是你们的责任。”
放下箱子后，参谋向后退去，再度给两位指挥官让出了空间。这个装置将会建立双方的一条稳定通讯，联邦明白这其中的意义，而南北泽继续道：
“联邦可有回应？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慢着。”
艾瑞儿中校突然开口，她板着一张脸向后看了一眼，那名少校军衔的装甲战士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也提着一个箱子过来，几乎和人联一样的，他来到南北泽等人面前站定并打开，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数据盘。
“我们相信人联一定有能力读取这其中的资料——这就是我们的回答，现在，可以到此为止了。”
中将端详了一阵后，点下了头，于是几乎是作为对应的，空骑士联邦迈开步子大步过来，从对方手中接过箱子。而在这短暂的接触瞬间，连长头盔的目镜扫描了对方的装甲，而对方也一样。
“亨利·瓦罗少校。”
“夏尔·戴高乐少校。”
两名战斗人员自报家门，然后互相敬了一礼后转身离去，离开的瓦罗少校也带走了通讯器。这场所谓历史性的会面在短暂的几分钟后就宣告结束，人联的队伍扭头就走，他们登上了渡鸦穿梭机，而机库的升降机也亮起了运作的灯光。
艾瑞儿中校眼看着人联军人消失在视野之中，直到这时，跟随在身边的副官终于开口了。
“长官，您今天的作为会上军事法庭的。”
“我会承担起我的责任。”艾瑞儿也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机库，“如果联邦认为我有罪，我会接受。”
“那请将我们算上。”副官坚定地说道，“我们会站在您这边，长官！”
同一时间，惊涛号上，从穿梭机上下来的南北泽一行人踏上了经过紧急维修的空港，而迎接他的是银白的投影。
“欢迎回来，长官。”ai高兴地说，“您再不回来，我都要准备强制突破联邦的防火墙了！”
“他们不会对我不利的...那位艾瑞儿中校是有军人荣誉的人，我看得出来。”南北泽如是说，然后指了指联邦赠送的箱子，“进行全面的隔离分析，如果我没猜错，那里面就是联邦舰队对这个星系的侦查资料，那位女中校以这个作为偿还...确认其中的资料，然后我们就可以返航了。”
“没问题，长官...不过我建议，我们最好现在就走。”
银白一脸古怪地说道，而立刻，南北泽的眼前就投影出了一幅画面。那是人联的深空探测器，这些装置在这段时间已经一路飞向地球过了大半的路程，而通过这些装置的画面，南北泽看到了令他愣神的画面。
发光的通红巨眼...那是鬼眼飞船标志性的特征，没有做任何隐藏地在虚空中航行，目标正是火星。探测器的画面在一瞬间后就消失了，这意味着坠毁，但仅仅是这一瞬间，这一瞬间定格的画面被单独提取出来，南北泽用肉眼就能确认不下三位数的巨大红眼
“全体舰队，进入质量效应飞行撤离这个星系！去通知我们的文明，该死的战争，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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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我大部分的部下葬身星海。”南北泽首先开口道，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联邦军人们，他直视着这些人的目光，问责道，“他们是儿女，是父母，他们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个家庭和许多的亲友在等待他们返航团聚，但这一切已经无法实现了。”
艾瑞儿中校似乎早有预料：“很遗憾这样的损失，我们见证了他们的英勇，并且今天的这一切一定会传遍联邦，他们的牺牲将会被铭记。”
“他们是为了人联而战！”先驱舰队政委厉声道，人联军人难掩怒火，“不是为了你们的见证！”
南北泽略微抬手，将这份怒火稍稍阻挡：“我的战士们在一场与强敌的战斗中牺牲——战争，总有伤亡，关键是有没有意义。”
接着，人联中将提高了音量，这间空旷的机库回荡着他的声音，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得见。
“我们在这个星域所遭遇的敌人是一个强敌，毋庸置疑，这个未知的种族对人联是一个威胁。战斗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打响，我们没有情报，于是用生命去换取情报，换取对敌人的了解！我们战斗，因为战斗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那些牺牲，那些勇气，那些大无畏的精神——是因为“作为军人，我们不介意用生命去换取胜利，所以我们的舰队军人们并不是打了一场无意义的战斗，对于他们的牺牲我要说是光荣的，我们对此并不怀疑。”
并且我们打赢了，即便是付出这样的牺牲我们也还是打赢了，而且毋庸置疑，人联舰队是绝对主力，没有人联的拼死奋战你这艘联邦船只如今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我们吸引了敌人全部的注意力，我们消灭了大部分的外星人，而你们——你们确实提供了一些资源，但是人心有杆秤，你们自己掂量掂量你们够不够资格和我们一同宣称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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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联邦的副官也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了，因为从道德层面他们根本无力反驳。
“当我们两军遭遇，联邦毫无疑问在此前已经遭遇了敌人，你们当时明显在撤退，但是你们却全然没有对人联进行任何提醒，进行任何情报上的公开。”
如果你们这么做了，那么不论如何，人联舰队也能做出更多的准备，也一定能减少伤亡！
可是你们没有，该死的，你们不仅什么都没说，而且还故意拖延时间，等人联反应过来时战斗几乎立刻打响——然后，你们才将自己拥有的情报当做了手牌，一张一张发给人联，而我们应该对此表示感谢的吗？
南北泽当然不知道一开始联邦舰队是打算跑路的，是艾瑞儿中校坚持才投入战斗。但如果知道那可能将军会更加愤怒吧——“人联需要一个解释，我需要一个解释，我那些战死的兄弟们需要一个解释！”
他的声音在机库中回荡，围观的联邦军人们窃窃私语，作为仪仗的士兵们有的已经用力扶住枪口了。而面对这逼到面前的质问，艾瑞儿中校始终面无表情，并且很快回答了对方的质问。
“联邦没有义务将情报交给一个不明确的目标，更何况关于本星系的信息本就是我军军事机密。”
面对比她高半个头的南北泽，艾瑞儿不卑不亢并且反问一声：“南北泽将军，如果你我角色互换，人联舰队会将情报分享给我军吗？”
机库里，一下又沉默了。双方互相对视着，谁都没有将目光移开，此刻的他们已经不再是自己，而是代表两只军队，两个文明，所以谁都不会为对方退让，这是绝对的底线！
除非
“站在各自的立场，为各自的利益服务是吗？”
南北泽轻声道，而艾瑞儿中校倔强的神情没有一丝松动，但她却点了头：“也许我无法完全代表联邦，但我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整艘腓特烈号，我们尊敬并铭记人联的牺牲，并且我们发自内心地感谢，感谢你们为我们另外两艘牺牲的舰船复仇。”
“复仇...”
南北泽咀嚼了这个词中的含义，这一瞬间，他想通了这背后所有的关节。
“复仇是一种奢侈，而联邦准备拿什么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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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后面的参谋走上前来，他将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箱子自动打开，里面是一个极为精密的仪器，而参谋说明道：“这是我军的量子通讯器，已经调试完毕，可以执行跨星际的点对点通讯器。联邦如果不放心可以检查一下，但是提前说明，弄坏了光子储存器那是你们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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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儿中校突然开口，她板着一张脸向后看了一眼，那名少校军衔的装甲战士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也提着一个箱子过来，几乎和人联一样的，他来到南北泽等人面前站定并打开，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数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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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戴高乐少校。”
两名战斗人员自报家门，然后互相敬了一礼后转身离去，离开的瓦罗少校也带走了通讯器。这场所谓历史性的会面在短暂的几分钟后就宣告结束，人联的队伍扭头就走，他们登上了渡鸦穿梭机，而机库的升降机也亮起了运作的灯光。
艾瑞儿中校眼看着人联军人消失在视野之中，直到这时，跟随在身边的副官终于开口了。
“长官，您今天的作为会上军事法庭的。”
“我会承担起我的责任。”艾瑞儿也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机库，“如果联邦认为我有罪，我会接受。”
“那请将我们算上。”副官坚定地说道，“我们会站在您这边，长官！”
同一时间，惊涛号上，从穿梭机上下来的南北泽一行人踏上了经过紧急维修的空港，而迎接他的是银白的投影。
“欢迎回来，长官。”ai高兴地说，“您再不回来，我都要准备强制突破联邦的防火墙了！”
“他们不会对我不利的...那位艾瑞儿中校是有军人荣誉的人，我看得出来。”南北泽如是说，然后指了指联邦赠送的箱子，“进行全面的隔离分析，如果我没猜错，那里面就是联邦舰队对这个星系的侦查资料，那位女中校以这个作为偿还...确认其中的资料，然后我们就可以返航了。”
“没问题，长官...不过我建议，我们最好现在就走。”
银白一脸古怪地说道，而立刻，南北泽的眼前就投影出了一幅画面。那是人联的深空探测器，这些装置在这段时间已经一路飞向地球过了大半的路程，而通过这些装置的画面，南北泽看到了令他愣神的画面。
发光的通红巨眼...那是鬼眼飞船标志性的特征，没有做任何隐藏地在虚空中航行，目标正是火星。探测器的画面在一瞬间后就消失了，这意味着坠毁，但仅仅是这一瞬间，这一瞬间定格的画面被单独提取出来，南北泽用肉眼就能确认不下三位数的巨大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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