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借用
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王府长史张宏远接口说道。
“地面大型雷达站做陆基导航如何？我记得以前军方有过相关技术，一些边远地区的机场目前仍然在使用，以便在卫星信号不好的时候替代，精度还是有保障的。”
这倒是个法子，辽阳的雷达和电子工业基础一般，与航空相配套的系统集成都是在琼州那边做，郭秉辉绚着这思路，心里一动。
“老徐、老陈，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局七年前接到的一个设计？”
两个工程师相互看了一眼，老徐开口说道：“你是说那个大型机项目？”
“对。”郭秉辉点点头：“张长史的话提醒我了，七年前，军中为了整合资源，提出了一个方案，要求把大型相控阵雷达搬到飞机上，为此，我们局和其他几个局竞争载体项目，我们提出来的设计前前后后弄了两年，最后空军突然又取消了方案，听说是预算在咨议会上没有通过，不得已，咱们只能把已经设计好的机型转为民用，就是最新的海东青四大型客机。”
刘开放眼睛一亮，他听说过这个项目，还知道一些内幕，空军为了争取预算通过，私下里还采取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闹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丑闻，导致几位当事人被处罚，这才是项目腹死胎中的主要原因。
“大型空中预警平台？”
“就是它。”老徐一拍大腿：“机体方案拿出来以后，我们与琼州的12所合作，只用了半年就生产出整体样机，经过试飞，完全达到了空军的要求，中标的希望极大，可惜最后还是没成。”
这也行？张宏远有些发懵，他虽然是陆军出身，对于空军的装备也是知道的，那是一个极其花钱的军种，从成立伊使就备受争议，原因还是那一个，没有战争需求，大汉在陆地上已经是无敌的存在，空中更是一枝独秀，研发什么新技术自然不受待见了，要不是先帝一直支持，砍掉整个军种的提议又不是没人干过，如今所担负的，最多也不过是远程机动而已，拿那么昂贵的制导武器去打山里的蛮人？不被人骂死才怪。
刘开放犹豫了一下：“样机还在？”
郭秉辉肯定地点点头：“项目没成，钱却花出去了，自然要拿出东西来，为了方便测试，样机一共生产了两架，目前存放在咱们局试验基地的机库，保养得不错，机械师每隔三个月就会做全面测试，最近一次在上个月，半年还会上一次天，检查各种设备的运行状态，这个项目是先帝亲自关照过的，谁敢怠慢，说不定哪天就重启了，可惜啊。”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人人都知道可惜什么，先帝已逝，项目自然遥遥无期了。
刘开放默然片刻说道：“若是我要借用样机，需要什么手续？”
“这......”郭秉辉迟疑着说道：“是不是由军方出具一个证明？”
他说的军方自然不会是兵部，如今的兵部尚书是个文职，与军方可说是两个系统，大司马府虽然说有着金氏的影响，可眼下并不是个好时机，反而如果是辽东驻军出面更稳妥一些，张宏远想到了这一点。
“陆航出面倒是可以，问题是一旦过了明面，必然要去兵部备案，如此反而不美，以在下看来，样机没有通过招标，自然不会出现在军方的项目里，不如就以设计局后续测试的名义调出来，更显得光明正大。”
他一说完，刘开放便拿眼睛去看郭秉辉，后者犹豫了一会儿，终是一点头。
“殿下若是当真有用，些许干系，郭某便担下了，不过系统方面最好还是另寻他人，咱们都不算内行。”
他来了兴致：“何人？”
“殿下的二姐夫婿，咱们那位兰陵长公主驸马都尉啊。”
原来是他，刘开放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美男子形象。
因为是除夕，书房里的小规模讨论会很快就结束了，刘开放将郭秉辉等人一一送出门，却留下了张宏远，他从书桌上拿出几张纸交给后者。
“这是宝钞？”
看着那些花花绿绿还印着头像和不明含义字母的纸钞，张宏远有些拿不准。
“算是吧，你去找人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越像越好。”
这里头有苏俄的卢布，鬼子的日元，军票，民国政府发行的法币，还有被他们称为“美金”的美元，刘开放并没有太多的硬通货可以调度，因为大汉从立国伊使就用上了一种无实物化的货币手段，最先只是在琼州通行，后来随着征服的脚步慢慢渗透到了全球，在卫星上天之后，网络将全球联接起来，这种货币便取代了那些贵金属成为唯一的流通手段，这是一个出门刷脸的时代，当刘开放发现，穿越后的那个世界还在使用纸质货币时，便马上想到了这一层。
张宏远将纸钞收起来，朝他一拱手：“属下这就去找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数量呢？”
“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刘开放毫不客气地说道，他的计划太过庞大，完全依靠自己的这点进项根本没有可能，就只有另僻犀境。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他慢慢朝正堂走去，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堂外玩耍，从十来岁到三四岁都有，男女分成两团，看到他的身影，两个年纪与他相当的男子停下交谈，一起上前来作礼。
“十七叔。”
“楦哥儿，柯哥儿。”
刘楦是他三哥的长子，刘柯则是老十的长子，两人一个27岁，一个21岁都已经成家，连儿女都有了，这次新帝登基，他们的府上已经是顶爵，恩赏就加到了第二代的头上，两人分别成为了齐王世子和鲁王世子，将来最次也是降一等袭爵，由于年岁相当，礼毕之后，三人便熟不拘礼起来，刘楦笑嘻嘻地挨着他的胳膊低语道。
“听闻你又惹了祖母不快可是有的？”
“什么叫又？”刘开放白了他一眼，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关系很是不错。
小几岁的刘柯挤在另一边笑道：“那就是有了，难怪这会子祖母叫了父亲叔伯姑姑去，说不得一会儿要动家法呢。”
“去，你很喜欢看小叔挨家法么？”
两人笑得更欢了：“那是，谁让小叔自小到大就没挨过家法呢，咱们家那两位可都是祖母拿马鞭子抽大的。”
三人看着小孩们玩闹，嘴里不停地斗着，这一幕让从后面过来的金雉奴瞧见，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或许内心一直就当这个小儿子是孙子辈在看，她的表情在老三老十等一干儿子女儿女婿眼中，又是另外一番解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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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大型雷达站做陆基导航如何？我记得以前军方有过相关技术，一些边远地区的机场目前仍然在使用，以便在卫星信号不好的时候替代，精度还是有保障的。”
这倒是个法子，辽阳的雷达和电子工业基础一般，与航空相配套的系统集成都是在琼州那边做，郭秉辉绚着这思路，心里一动。
“老徐、老陈，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局七年前接到的一个设计？”
两个工程师相互看了一眼，老徐开口说道：“你是说那个大型机项目？”
“对。”郭秉辉点点头：“张长史的话提醒我了，七年前，军中为了整合资源，提出了一个方案，要求把大型相控阵雷达搬到飞机上，为此，我们局和其他几个局竞争载体项目，我们提出来的设计前前后后弄了两年，最后空军突然又取消了方案，听说是预算在咨议会上没有通过，不得已，咱们只能把已经设计好的机型转为民用，就是最新的海东青四大型客机。”
刘开放眼睛一亮，他听说过这个项目，还知道一些内幕，空军为了争取预算通过，私下里还采取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闹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丑闻，导致几位当事人被处罚，这才是项目腹死胎中的主要原因。
“大型空中预警平台？”
“就是它。”老徐一拍大腿：“机体方案拿出来以后，我们与琼州的12所合作，只用了半年就生产出整体样机，经过试飞，完全达到了空军的要求，中标的希望极大，可惜最后还是没成。”
这也行？张宏远有些发懵，他虽然是陆军出身，对于空军的装备也是知道的，那是一个极其花钱的军种，从成立伊使就备受争议，原因还是那一个，没有战争需求，大汉在陆地上已经是无敌的存在，空中更是一枝独秀，研发什么新技术自然不受待见了，要不是先帝一直支持，砍掉整个军种的提议又不是没人干过，如今所担负的，最多也不过是远程机动而已，拿那么昂贵的制导武器去打山里的蛮人？不被人骂死才怪。
刘开放犹豫了一下：“样机还在？”
郭秉辉肯定地点点头：“项目没成，钱却花出去了，自然要拿出东西来，为了方便测试，样机一共生产了两架，目前存放在咱们局试验基地的机库，保养得不错，机械师每隔三个月就会做全面测试，最近一次在上个月，半年还会上一次天，检查各种设备的运行状态，这个项目是先帝亲自关照过的，谁敢怠慢，说不定哪天就重启了，可惜啊。”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人人都知道可惜什么，先帝已逝，项目自然遥遥无期了。
刘开放默然片刻说道：“若是我要借用样机，需要什么手续？”
“这......”郭秉辉迟疑着说道：“是不是由军方出具一个证明？”
他说的军方自然不会是兵部，如今的兵部尚书是个文职，与军方可说是两个系统，大司马府虽然说有着金氏的影响，可眼下并不是个好时机，反而如果是辽东驻军出面更稳妥一些，张宏远想到了这一点。
“陆航出面倒是可以，问题是一旦过了明面，必然要去兵部备案，如此反而不美，以在下看来，样机没有通过招标，自然不会出现在军方的项目里，不如就以设计局后续测试的名义调出来，更显得光明正大。”
他一说完，刘开放便拿眼睛去看郭秉辉，后者犹豫了一会儿，终是一点头。
“殿下若是当真有用，些许干系，郭某便担下了，不过系统方面最好还是另寻他人，咱们都不算内行。”
他来了兴致：“何人？”
“殿下的二姐夫婿，咱们那位兰陵长公主驸马都尉啊。”
原来是他，刘开放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美男子形象。
因为是除夕，书房里的小规模讨论会很快就结束了，刘开放将郭秉辉等人一一送出门，却留下了张宏远，他从书桌上拿出几张纸交给后者。
“这是宝钞？”
看着那些花花绿绿还印着头像和不明含义字母的纸钞，张宏远有些拿不准。
“算是吧，你去找人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越像越好。”
这里头有苏俄的卢布，鬼子的日元，军票，民国政府发行的法币，还有被他们称为“美金”的美元，刘开放并没有太多的硬通货可以调度，因为大汉从立国伊使就用上了一种无实物化的货币手段，最先只是在琼州通行，后来随着征服的脚步慢慢渗透到了全球，在卫星上天之后，网络将全球联接起来，这种货币便取代了那些贵金属成为唯一的流通手段，这是一个出门刷脸的时代，当刘开放发现，穿越后的那个世界还在使用纸质货币时，便马上想到了这一层。
张宏远将纸钞收起来，朝他一拱手：“属下这就去找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数量呢？”
“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刘开放毫不客气地说道，他的计划太过庞大，完全依靠自己的这点进项根本没有可能，就只有另僻犀境。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他慢慢朝正堂走去，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堂外玩耍，从十来岁到三四岁都有，男女分成两团，看到他的身影，两个年纪与他相当的男子停下交谈，一起上前来作礼。
“十七叔。”
“楦哥儿，柯哥儿。”
刘楦是他三哥的长子，刘柯则是老十的长子，两人一个27岁，一个21岁都已经成家，连儿女都有了，这次新帝登基，他们的府上已经是顶爵，恩赏就加到了第二代的头上，两人分别成为了齐王世子和鲁王世子，将来最次也是降一等袭爵，由于年岁相当，礼毕之后，三人便熟不拘礼起来，刘楦笑嘻嘻地挨着他的胳膊低语道。
“听闻你又惹了祖母不快可是有的？”
“什么叫又？”刘开放白了他一眼，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关系很是不错。
小几岁的刘柯挤在另一边笑道：“那就是有了，难怪这会子祖母叫了父亲叔伯姑姑去，说不得一会儿要动家法呢。”
“去，你很喜欢看小叔挨家法么？”
两人笑得更欢了：“那是，谁让小叔自小到大就没挨过家法呢，咱们家那两位可都是祖母拿马鞭子抽大的。”
三人看着小孩们玩闹，嘴里不停地斗着，这一幕让从后面过来的金雉奴瞧见，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或许内心一直就当这个小儿子是孙子辈在看，她的表情在老三老十等一干儿子女儿女婿眼中，又是另外一番解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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