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找到暗道辣~_穿成门派小师妹【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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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找到暗道辣~

  第1章、找到暗道辣~

  风昭昭咬牙道:“若是在别处,我早早的就能唤人过来帮忙,可偏生这里是剑冢,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简直可恨!”

  伸手一抽腰间软带,猛然在半空中甩了一下,发出啪得一声响,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就来个痛快的,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萧凝忽道:“不好!他们又攻过来了!比先前还要多!现在要怎么办?”

  众人寻着声望去,只见越来越多,成群结伴的邪祟破土而出,踏碎枯叶,歪歪扭扭地涌了上来,细长的肢体将前进的行尸走肉撕成碎片,尸山血海当中,每一个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

  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哭嚎了一声,紧接着,就有第二声,第三声,越来越多的人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在这一场恶战中,所有人的灵力和体力都差不多消耗殆尽,只能强撑着勉强招架。

  可若是十只,百只邪祟便罢,可若是千只,万只,又如何能斩杀的完?

  风昭昭挥舞着赤练将涌在最前面的邪祟击退,脚下忽然一个踉跄,直接踩空,整个人险些掉进深不可测的沟壑里。墨玄机眼疾手快,伸手拽了她一把,将人拽至自己的身侧,压低声音道:“昭昭,小心!”

  “你看,那里好像是条暗道!”

  风昭昭突然提了个音,手指着先前踩空的地方。墨玄机闻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沟壑旁的一个小角落,隐隐有条小暗道。

  若不是风昭昭方才脚底下踩空,任谁也不会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发现一条暗道。

  “就是不知道洞口大不大,会通往哪里。”

  墨玄机道:“管不了这么多了,大家灵力都消耗得厉害,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恢复灵力。”

  风昭昭点头:“好。”

  又提了个音唤,“表哥,沐见,萧凝,青鸾!你们快些过来,这里有条暗道!我们先进去躲一躲!”

  其他修士闻声,纷纷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往暗道里藏,墨玄机一手拦住最前面的两个修士,厉声呵斥道:“抢什么抢!让女修们先进去!”

  这两个修士打不过墨玄机,虽心有不甘,也只得双双往边上退了一步,风昭昭见状,左手拉萧凝,右手拉青鸾,将两人往暗道口一拉,再一推,先将二人送进去,这才对着左右大声道:“大家听好了,这里有条暗道,我们先进去避一避。现在,尚且还有些灵力的修士垫后,让女修和受伤的修士先进去。谁若是敢抢道,休怪我刀剑无眼!”

  此话一出,原本还混乱的众人立马安静下来,没受伤的扶着受伤的,排队往暗道里跳。师沉歌一扇子甩了出去,满身都是鲜血,见风昭昭还站在边上没下去,当即眉头一沉,高声道:“昭昭!你快跳下去藏好!”

  萧凝在底下狂喊:“风姑娘!你快跳下来吧!这里地方很大。你快一点!”

  风昭昭刚要往下跳,脚下立马被什么东西绊住,垂眸一瞧,不知打哪里冒出来一具走尸,死死抱紧她的小腿。乌青色的尖长獠牙隐隐泛起血色,没有眼珠的瞳孔异常骇人。

  她心里一紧,正要翻出一张黄符。结果不曾想,方才打斗得太激烈,黄符已经用完了。就是这么短短的片刻工夫,血盆大口已经贴向了她的腿。

  眼前猛然一道剑光袭来,顷刻间肢体横飞,墨玄机反手一剑挥下,负着沉重的古琴,单手一拍地面,几缕地火猛然窜了出来,将最前面一排的邪祟烧成灰烬。

  “昭昭,快跳!”

  师沉歌抬手接住折扇,手里扶着沐见,转身冲风昭昭大喊,很快神色一顿,见墨玄机不知何时已经翩然至风昭昭身前,揽腰率先跳下了暗道。

  “可恶!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揽我表妹的腰!我跟他没完!”

  师沉歌边咬牙,边拉着沐见往暗道口跳。两人才一落地,立马被里面的人七手八脚拉了进去。

  墨玄机往前踏出两步,一剑挥下,巨石滚滚落下,便将洞口堵住。随后咬破舌尖,隔空设下一道结界,这才作罢。洞外,踏碎枯叶的声音越来越近,无数的鬼手扒着洞门,可又被结界震飞出去。

  “原地休息。”墨玄机说话总是言简意赅,说完这句,也不问其他人是什么反应,径直走到风昭昭面前,“昭昭,你怎么样?”

  “挺好,没受什么伤。”

  风昭昭应了一句,反问道:“你呢?你怎么样?我先前见你灵力消耗得厉害,有没有事?”

  墨玄机摇头:“没事。”

  顿了顿,才把目光转向沐见,“他伤得更厉害些。”

  沐见原本修为就不高,方才自顾不暇,还一直护着青鸾和萧凝,伤得的确颇重。但也不至于要了他命,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灵力。

  “对不住啊,师三公子。都这种时候了,还要让你消耗灵力替我疗伤,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师沉歌摇头:“无妨,你人没事便好。洞外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也攻不进来,你且多休息。”

  他收回灵力,缓缓呼了口气,这才要站起身来,眼前一黑,身形微微踉跄了一下。墨玄机下意识地扶了他一把。

  师沉歌道了声谢,捏了捏眉心,用以缓解疲惫感。

  “表哥,你怎么样?”

  风昭昭从旁询问道,方才溜了一圈,见萧凝、青鸾,还有沐家那两位姑娘,仅仅是灵力消耗得过多,并未受什么伤。这才稍微安慰几句,过来找师沉歌。

  “瞧你说的,我可是你表哥,堂堂玄天宗三公子,墨玄机都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师沉歌慢条斯理地笑了笑,脸色也只是微微有些苍白。于是几人便寻了个地方,各自盘腿坐下来调息。

  约莫一个多时辰,洞里才渐渐有了人声,多是三五成堆,坐在一处儿低声议论,隐隐有几个字眼飘了过来。依稀可辨,“鬼修”、“叛徒”、“欺师灭祖”之类。

  风昭昭将体内的污浊之气尽数吐出体外,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虽然短时间内无法恢复至巅峰状态,可气海里的灵力也恢复了一大半。若是再战,总归是有还手之力。

  “昭昭醒了,来,喝口水罢。”

  师沉歌从旁递过来一只水囊,风昭昭抬手接过,猛灌了几口。这才擦了擦嘴,道了声谢。

  “小可怜见的,你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种场面,若是被姑母知晓,你同我在剑冢里厮杀,浑身上下跟才从泥窝里拎出来似的,不知道要有多心疼。姑母定然要怪我没好好护着你了。”

  风昭昭道:“表哥说哪里的话,先前那般凶险,谁又能顾得到谁?”

  她随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胡乱划了几下,见墨玄机还在调息,声音立马放轻了下来。正要掏出罗盘辨别落华剑的方向,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罗盘弄丢了。只得作罢。

  “表妹,你听听。他们都在议论你的心上人。”

  师沉歌轻抬下巴,指了指身前不远处的几堆人,压低声音淡淡笑道:“墨玄机的身份,早晚都瞒不住。这些人先前约莫已经察觉,一路上又见识了墨玄机的本事,估摸着心里全都有数了。眼下都谨慎得很。”

  闻言,风昭昭不动声色地凝神细听,果真听见他们说什么天剑宗之类,这才用树枝划拉了两下地面,压低声音道:“我知晓瞒不住,也没打算瞒多久。待解决了这里的事,我们就赶往会稽山参加论道大会,皆时揭穿了温言的伪面。我想……”

  她垂眸,用树枝戳了戳蚂蚁窝。

  师沉歌问:“你想什么?”

  “我想把他带回华青门。”

  风昭昭手底下顿了顿,轻笑道:“反正我跟秦念的情分已经断了个干干净净,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也用不着看天剑宗的面子。我要替墨玄机洗刷污名,让他重新站在阳光底下,过正常人的生活。”

  师沉歌叹气:“想法很好。可是不切实际。你怎知那些都是污名?也许就是确有其事呢?虽说修真界乃弱肉强食之地,强者为尊,实力至上。可咱们到底是仙门名流之后,到底还是要顾及着些名声。否则对不起祖宗。”

  他十分惆怅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风昭昭的肩膀:“我说昭昭啊,我不知道你愁不愁,反正表哥都替你愁死了。好端端的一个宗门大小姐,怎么就喜欢跟个鬼修在一处儿?你若是不喜欢表哥便罢,你从你那五个师兄里头挑一个,以后当个家主夫人,风风光光的,不也成么?何必舍近求远,自讨苦吃?”

  风昭昭摇头:“我没有自讨苦吃,他其实很好。”

  师沉歌恨铁不成钢地望了她一眼:“算了,此事稍后再说。”

  风昭昭见师沉歌不再逼问,正要大松口气。忽见不远处有个修士站起身来,一指墨玄机,厉声道:“师三公子!我原先还觉得你人品贵重,虽然出身修真世家,但平易近人,性格爽朗,为人随和。可没想到,你居然同墨玄机这等鬼修为伍!墨玄机可是全修真界公认的歪门邪道,你好好一个世家公子,做什么要同他在一处儿?难不成,师掌门也不管一管?”

  师沉歌眉梢一挑,瞥了一眼风昭昭,示意她不要随意开口。这才一甩折扇,冷笑道:“哦?听你这口气,怎么像是兴师问罪?怎么着,你家祖坟被墨玄机刨了?还是心上人被墨玄机给抢了?这般义正言辞地出来声讨,总归有什么深仇大恨罢?”

  这个修士面皮一红,大声道:“墨玄机之罪行,人人皆知!休得他抵赖!”

  “那你说说,我还挺好奇的。”

  “墨玄机原先乃是天剑宗的外门弟子,可却背叛师门,烧毁天剑宗藏书阁,打伤天剑宗的长老,欺师灭祖!”

  “墨玄机还自甘堕落,修了鬼道!在鬼域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还重返修真界,搅弄得修真界腥风血雨!”

  “墨玄机罪大恶极,他仗着美色行凶,勾引修真界的女修们为其痴迷癫狂!”

  越来越多的修士参与其中,数落着墨玄机的罪行。反正不管什么坏事,拐弯抹角都能跟墨玄机挂上钩,就连村头王大娘家的孙子不吃饭了,都要怪到墨玄机身上。谁让他是鬼修来着。

  师沉歌抛给风昭昭一个“你听听,我说的没错吧”的眼神,这才示意众人停下,慢条斯理地笑道:“可是就是这位恶名昭著的鬼修,先前救了你们一次又一次。你们现在能安安生生地躲在暗道里,也全是因为你们口中的歪门邪道设下的结界,才让外头的邪祟进不来。”

  “谁知道他肚子里打得是什么鬼主意!”一个修士义正言辞道:“我若是知晓他是墨玄机。定然不肯受他半分恩惠。我就是死外头,死在邪祟的嘴里,我都不会让他救!”

  “鬼修同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何来恩情一说!”

  “俗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墨玄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救我们!”

  风昭昭听得头疼不已,磨着后槽牙道:“畜生的都知道知恩图报四个大字,怎么你们就不知道?鬼修怎么了,鬼修就不是修士了?你们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那还不简单,回头我就让他把结界拆掉,你们自行出去慷慨赴死便是。你们的英勇美名,回头我在修真界宣扬一番,保管让你们名声大噪!”

  一个修士皮笑肉不笑道:“风大小姐,我们这可是为了你表哥的名声考虑。再者说了,即使你怨恨天剑宗少主的凉薄寡情,埋怨他同合欢宗的温言不清不楚,可也不至于维护一个鬼修罢?何况墨玄机又不是普通的鬼修,实力这般凶悍,到哪儿的都遭人忌惮!”

  “就是啊,风大小姐。墨玄机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且看看他那张脸,仔细瞧瞧,哪有人生得那样苍白妖冶,活像是一百年没见过太阳,一张美人皮包着骨头,看着就让人浑身胆寒!”

  “风大小姐,你可不能因为退亲的事,恨上了天剑宗,就把整个修真界的安危抛之脑后。若是墨玄机什么时候魔性大发,在修真界大开杀戒,难不成你会觉得,他能因为你是华青门的大小姐,所以对你手下留情?邪魔歪道是不讲情面的!”

  在场的修士们议论纷纷,对着墨玄机指指点点,满脸都写着警惕二字。也是,毕竟在修真界,歪门邪道人人喊打,就如同过街老鼠,只要是惹上一星半点,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风昭昭听得头疼不已,霍然站起身来,指着眼前叫嚣的最厉害的修士,冷声道:“既然你说得那么头头是道,那我倒是想问问你。墨玄机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对他喊打喊杀?你别跟我说什么道义,你若是懂什么道义,就不会把偏见和恩情混为一谈!”

  “风大小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就是铁了心,想要护墨玄机?敢问风掌门和玄天姬是否知晓?还是说,你们华青门已经打算和歪门邪道为伍了?”

  “你少拿我阿爹阿娘说事,别空口无凭地污蔑我!”风昭昭毫不客气道:“我算是看清了,什么修真界名士,原来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鼠辈。先前救你们的时候,一个个都恨不得跪在地上叫爹。现在救了你们,翻脸不认人了!可笑,我要护谁,是你们能管得着的?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我!”

  “风大小姐,你!”这修士被风昭昭三言两语回呛住了,脸色憋得通红,可偏生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才好。毕竟他同墨玄机的确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救命之恩也是真的。

  风昭昭乘胜追击,冷哼道:“原也不指望你们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你们也不能以怨报德,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就在这里窝里反,真有本事的,全部都操起家伙,你们去跟邪祟,跟那些行尸走肉,跟魔兽还有剑灵打去啊,大家不都挺有能耐的,别光嘴皮子厉害!”

  师沉歌忍俊不禁,别看他家小表妹平时闷不吭声,看起来乖巧得很,一到这种时候,她一个人能顶别人十张嘴,还不落下风。真是半分亏都不吃。

  余光瞥见墨玄机缓缓睁开眼睛,遂笑着对众人道:“我家表妹说得极是,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若真是对墨玄机有什么怨言,只管跟他说去,他人就在这儿,你们还怕他跑了不成?”

  众人窃窃私语,有个胆子大的修士站了出来,刚要义正言辞地声讨墨玄机几句。就见墨玄机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随意拍了拍衣衫,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冷漠道:“天剑宗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般不怕死的过来找死?”

  “呸!邪门歪道也配同天剑宗相提并论!我就是看不惯你!别以为修为高就了不起,你能杀我一个,可也杀不完天下众人,堵不住悠悠之口!你做过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啊……救命!”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墨玄机已然将人掐至了半空中。高高地扬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摇头:“我心里不清楚。但我须得让你们都清楚,若是再敢过来招惹,我就把你们一个个从暗道里丢出去!”

  “你敢!”“为何不敢?”墨玄机冷笑,也没有要伤人性命的意思。只是反手将人丢了出去,这才指着洞口道:“现在外面凶险至极,你们也都是有目共睹的。这道结界乃是我所设,收回也是轻而易举,理所当然。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想与你们化干戈为玉帛,谁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如同此物!”

  说着,一挥衣袖,立马将旁边的巨石碎成粉末。场上众人哪里还敢再说什么,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暂且按捺,纷纷坐了回去。

  “你感觉怎么样?伤势严不严重?”风昭昭顿了顿,又道:“你别理他们,一群窝里横。”

  墨玄机道:“我无事,但我们须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伸手一翻,长剑便幻化出来,用剑尖在地上画了几笔,渐渐出现一些轮廓,“这是我们先前走过,以及看见过的区域,我们现在约莫在这里。”

  他在地面上刻了一个小圆圈,又道:“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往暗道深处走,运气好,是活路,我们生。运气不好,是死路,精疲力尽,我们死。二是同外面的邪祟恶战一场,想办法回到这里。”

  剑尖在不远处又画了个圆圈,墨玄机语气淡漠道:“但很有可能会再次遭受到魔兽的埋伏攻击。”

  几个人围在一处商量,师沉歌道:“方才打不过,现在出去难不成就能打过了?搞不好结界什么时候就破了,一群人总不能坐着等死。走暗道。”

  “我也支持走暗道。”沐见苍白着脸道:“走暗道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即使没路,我们也能赤手空拳打出一条路来。”

  “那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师沉歌侧过脸,目光从其余几人脸上划过,见几人均是摇头,这才一拢折扇道:“那就这么决定吧。我看大家的体力和灵力尚且未恢复至巅峰,待会儿自行调息。”

  如此,众人这才原地休息片刻,纷纷站起身来,没受伤的扶受伤的,男修照顾女修,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暗道深处行去,渐渐将洞外的鬼哭狼嚎声甩开。

  风昭昭手里捏着枚夜明珠,借着亮光缓缓往前行,暗道里很潮湿阴暗,墙壁上生了许多青苔。一次性可供五、六个人并排走,十分宽阔。

  越是朝里面走,地面越湿,隐隐可听见水流的叮咚声,师沉歌喜道:“难不成被我们寻到地下暗河了?”

  地下暗河定然会通往地面,只要顺着水流,不怕找不到出口。在场众人面上一喜,纷纷加快了脚步往前行去。不消片刻,果然见眼前有条暗河。

  “太好了!居然真的有暗河!我们只要顺着暗河走,就应该能找到出口!”一个修士满脸惊喜道。

  其余人也都面露喜色,有几个人甚至走上前去,用随身携带的水囊盛水喝,更有甚者,头挨着头,直接趴在水面上喝。

  一路行来,众人都精疲力尽,口干舌燥。眼下见到了暗河,也管不了许多。风昭昭用舌尖划过干裂的唇瓣。

  “还能忍么?”师沉歌从旁温声询问道:“这里的水不见得干净,还是要先查探一番。他们若是喝了没事,回头我们再喝。”

  “表……表哥……”

  墨玄机走上前两步,伸手一探水底,眉尖一蹙,然后对师沉歌摇了摇头。

  师沉歌对左右喝道:“你们都别喝了,这水不干净!”

  此话一出,还在喝水的修士立马停下了动作,沐见直接把水吐了出来,擦擦唇角,走上前道:“师三公子,这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师沉歌点头,冲着墨玄机道:“你说。”

  其他修士一听,立马有人道:“我都喝了一肚子了都没事,偏偏墨玄机说有事!这水干净得很,清澈见底,怎么就有问题了?我看就是墨玄机在哗众取宠!”

  “先看看他又要玩什么小把戏!”

  墨玄机也不生气,伸手一翻,自储物戒中取出一管白玉笙,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往水中一探。原本洁白的玉渐渐被一层黑气笼罩,逐渐攀升。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变黑了!”

  “该不会是有毒吧?呕……”

  此话一出,陆续有好几个人歪在一旁,疯狂抠嗓子催吐。风昭昭暗自庆幸,走上前一步,用树枝在水里勾了几圈,结果手底下一沉,她猛然一抬手,竟然从泥沙里勾出一只断手!

  白骨森森,不知道在水底埋了多久,皮肉早就没了。只剩下一副白骨。风昭昭惊了一下,赶紧将树枝丢开,道:“怎么连这里也有白骨?难不成也有先辈寻到过这条暗河?”

  “应该是。”师沉歌蹙眉,余光瞥见一群人跑边上狂吐,这才收回目光,沉声道:“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可也说不上来,总而言之,大家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无论何时都不可掉以轻心。”

  沐见恶心的不行,幸好方才吐了出来。眼下只要想起来这暗河底下不知道还埋了多少骸骨,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强忍住恶心,道:“这剑冢还是封印上为好,否则若是日后再有人进来,岂不是也要同我们遇见一样的陷境?”

  师沉歌摇头:“我看不见得吧。你们那锻造大会,不知道开过多少届了,以往参赛者都没遇见,偏生我们运气这么好?恐怕是有人背后捣鬼,故意让我们永远出不去!”

  “定然是洛河干的!自从他掌控了洛灵帝都后,剑冢的掌控权就在他的手里。他若是想从中作梗,定然轻而易举!”

  萧凝愤愤不平,平时在萧家也都是千金大小姐,何时也没陷入过这种境地。当即就怒从心头起,愤然道:“待我从这里出去,定然要告知我祖父!”

  余光瞥见白岚藏在人后面躲躲闪闪,萧凝说话一顿,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抓住白岚的手腕,逼问道:“你们白家同洛河走得最近,你又是和离千一道儿进来的,你说,是不是离千从中作鬼?”

  “我不知,我也是被蒙骗的,你们若是不信,只管把离千的元神放出来问他便是!”

  风昭昭道:“那你可得想清楚了,若是离千说这事你也知晓,别说是你,我们连整个白家都不会放过!当真不说?”

  白岚脸色煞白,似乎是在考究事情的利弊。风昭昭想了想,对墨玄机道:“我看这样吧,分开拷问。我同萧凝等人拷问白岚,你和我表哥他们拷问离千。”

  师沉歌愣了愣,笑道:“好主意,回头我们核对一下,若是他们两个当中,谁说了假话,定杀不饶!”

  如此,风昭昭这才单手一拎白岚的衣领,另外一只手并拢两指勾了勾,示意萧凝几个人跟过来,这才将人往墙角边上推,道:“白姑娘,你可得想清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情形不容你选择。你若是肯说实话,我还能帮你求个情,可你若是执意顽抗到底……”

  从腰间抽出匕首,在手指间转得飞起,风昭昭眯着眼睛,故意吓唬道:“你生的挺美的,要是毁容了,多可惜啊,好好一个大美人儿,我还挺下不去手的。”

  白岚颤声道:“风大小姐,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里我也没来过几次,我怎么可能知晓为何我们一路上遇见那么多邪祟,我是当真不知!”

  风昭昭道:“当真不知?那你们进来剑冢,洛河就没给你们些法器之类的东西?”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风大小姐,求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我一命。我们白家今后定然誓死效忠冥古大师!”白岚咬牙,索性跪下,拽着风昭昭的衣袖求饶道:“风大小姐,先前都是离千逼我那么做的,我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对付帝姬和你们。求你饶我一命!”

  风昭昭平生最见不得女修跪下求饶,当即还真是软了软心肠。可又知晓修真界的规则,更加知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于是便道:“这招对我没用。”

  “风大小姐……”

  风昭昭想了想,又道:“白姑娘,你要知晓。我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以不忍心对漂亮女修下毒手。可我表哥不是个善茬儿,你现在不说,待会儿等他过来,我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将你活剐了。再者说,就以我表哥和墨玄机的本事,你会觉得他们从离千口中逼不出话?”

  白岚神色一顿,面露迟疑。

  萧凝见状,立马道:“白岚,说句实话,你我虽然一直不甚对付,可都是从小就认识的,即使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为其主司其职无可厚非,但多少还是不忍心看你去死。离千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明面上说喜欢你,背地里还不是要来我家提亲,多少个女修都不够他祸害的,难道你还看不懂?”

  白岚抿紧唇,脸色苍白,许久才道:“我所知不多,只知晓剑冢的门不会开启,洛河把出剑冢的地点告诉了离千,届时洛河只会从外面打开一条小小的通道,好让离千出去。可至于这地方在哪儿,我也不得而知。眼下,离千的肉身已毁,元神被你们抓了去,我想,待到了时间,洛河见离千还未出来,必定会重启剑冢的大门。到时候我就能出去了。”

  风昭昭蹙眉,敢情还有这一回事,想了想,又继续逼问:“那剑冢里突然出现这么多的邪祟,可是你们从中搞鬼?”

  白岚摇头道:“这个我是真的不知。但有一样我知,落华剑的确就藏在剑冢里面,据说从前有很多人想得到这把剑。为此也死了很多人,可几乎全体罹难。洛河之所以让你们来寻找落华剑,也是算准了,你们决计找不到。所以。无论离千出不出手,你们都必死无疑。”

  萧凝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好不要脸!居然想把我们关在剑冢关到死!”

  她神色一凝,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惊悚道:“别的不说,可我和沐见不出去,萧家和沐家的人定会上门兴师问罪。洛河既然想把我们永远关在剑冢,又不怕两大家族的人要人,难不成……他已经对萧沐两家下毒手了?”

  青鸾点头:“很有可能。洛河一向心狠手辣,这点毋庸置疑。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要赶紧出去才是,不能在此久留了!”

  “且先留着你这条小命,我现在就去找我表哥,若是你同离千所言,有半个字对不上,你就自己想好下场罢!”

  风昭昭落下这么一句,见师沉歌已经过来了,赶忙迎了上前,低声将白岚所说合盘托出。师沉歌听了半晌儿,点头道:“同离千说得差不多,只不过离千说得更多些,甚至把出口的地点都说了出来。”

  “这都能被逼问出来?会不会有诈?”

  师沉歌道:“应该错不了,墨玄机也是够可以的,出手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当真是让人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

  “那是自然。”风昭昭想了想,疑惑道:“可我还是想不通,墨玄机到底是用了什么招数,才让离千乖乖就范的。”

  师沉歌:“墨玄机呵,简直让我大开眼界!他过来了,你自己问他罢!”

  风昭昭眨了眨眼睛,昂起脸,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逼问的,也教教我呗?我记得普通的招数,对元神根本不起作用,你到底是怎么逼问的?”

  “很简单,鬼咬鬼而已。”墨玄机语气淡然得很,仿佛在说一件特别小的事情,神色自若道:“我方才召唤了一只小鬼过来,同离千的元神放在一只玉瓶里。”

  “然后呢?”

  墨玄机道:“没然后了。”

  师沉歌从旁道:“昭昭,你可别信他的鬼话!他也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那小鬼就跟发了疯的撕咬离千的元神。胳膊都被咬下来了,你说换作是谁,谁能忍受得住?”

  风昭昭惊愕道:“原来如此,居然还可以这样啊!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要知道,修真界的普通术法,以及法器对元神来说,并不能起到伤害作用。反而会直接穿透元神而过,像墨玄机这种,随随便便抓了个小鬼过来,借用一招鬼咬鬼,简直闻所未闻。

  怪不得师沉歌要说大开眼界了,若是让旁边知晓,估计又该指着墨玄机的鼻尖,骂他一句歪门邪道之类。

  师沉歌道:“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紧动身罢,省得后面的邪祟追上来,到时候就是想打,也讨不了好。这里地势不够宽敞,着实吃亏。”

  如此,众人这才就地整理一番,顺着暗河缓缓往前行去,这暗河也不知道到底通往何处,水流越来越湍急,河面也来越越宽。

  风昭昭走在墨玄机和师沉歌身侧,余光瞥见墨玄机眉梢蹙着,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于是便压低声音询问道:“怎么了?怎么愁眉不展的?”

  “没什么。”墨玄机摇头,缓缓道:“只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师沉歌一甩折扇,从旁慢条斯理地笑道:“你可不要乌鸦嘴,我家小表妹素来胆子小,你若是把她吓坏了,小心我跟你急啊!”

  短短十几日的相处,几人已经混得非常熟络了。师沉歌又是那种诗酒风流的人,最是喜欢同人交朋友。起初对墨玄机的古怪脾气,还抱有几分反感。一番相处下来,发现墨玄机这人脾气就这样,对谁都一样。做事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颇合自己的脾气。

  况且,自家小表妹又对墨玄机芳心暗许,做表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给两分薄面才是。

  墨玄机看了一眼风昭昭,见她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既清新灵动,又很有神采,举手投足间又透出几分狡黠,忍不住勾了勾唇,也不反驳师沉歌的话。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昭昭没有那么脆弱,寻常的东西也吓不住她。但她是女修,必须得保护着。”

  师沉歌笑道:“墨玄机,行啊你。平时看你闷不作声,对女修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近女色。原来还知道我家小表妹是女修。我记得你从前打女修时,也没手软啊!”

  风昭昭立马道:“表哥!你别瞎说!他什么时候打女修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别不信,我消息灵通着呢,不信的话,你就问问他呗?”

  风昭昭侧过脸来,昂着头望向墨玄机。

  墨玄机面无表情道:“我并没有把她们当女修看。”

  风昭昭:“……”

  她忽然想起,在妖灵谷初见那次,人家墨玄机直接用琴弦勒她脖颈,要不是她求生欲足够高,估计当场就要身首异处。

  墨玄机这个人,爱的时候,死心塌地,款款温柔。不爱的时候,凉薄寡情,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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