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
来接他们的人是老刘,金边眼镜再加上西装短裤的搭配，斯文败类气质尽显。
周廷深嘲他：“越来越骚气了。”
时隔两个月，老刘终于听到了这句话,傻了半晌，还以为周廷深看开了,乐得咧出大大的笑容,就在看到周廷深身旁的人时僵住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时丞。”周廷深说完，又对时丞道：“小丞，这是老刘，你叫他刘哥就行。”
可惜面对着庄严而又肃穆的总部，还有极度陌生的外人，时丞握紧了周廷深的手,怯生生地后退了半步,没能开口。
老刘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他并没有接到周廷深提前打招呼,此刻一个守卫也没有带过来，就撞上了在他心里早已死去的高危Omega嫌犯,害怕得不行，连礼貌性的笑容都维持得非常艰难,嘴上还得说着违心的话：“你、你好，见、见到你很高兴。”
时丞道：“你好……”
周廷深揉了揉他的头发,“乖，不用紧张,他是搜救队的负责人,不是督察组的人。”
老刘抹了把汗,“是啊，你、你别紧张，我、我不会把你怎么着的。”
搜救队员都看乐了，心说不知道到底是谁更紧张。
时丞大概是安心了，慢慢地从周廷深身后出来。
“幸存者就交给你了。”周廷深对老刘说，“我带小丞去找老姚。”
“啥？！”老刘想拦又不敢拦，“就你一个人？需不需要我再叫几个人过来？”
他的言下之意，是怕时丞会出现什么逆反的情况。
“不用。”周廷深自然听懂了，偏要装作听不懂，“天色太晚了，小丞身体不好，熬不了夜，我就去跟老姚定个时间，耽误不了几分钟。”
老刘想说他不知轻重，又怕招惹到时丞，不甘不愿地让开了路，“我会把幸存者安顿好的，你们慢走。”
搜救队员偷偷笑得不行。
——
没有特殊的提前通知，姚错就不会加班等待，被周廷深敲响房门时，他刚从梦乡里挣脱出来。
“谁啊？”他打开了一条门缝，“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让。”周廷深笑道，“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我媳妇找到了。”
“你媳妇？”姚错睡眼迷蒙的，“你个单身狗，哪里来的媳妇？”
“我找到小丞了。”周廷深说，“现在很晚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早我再带他过来接受你的调查。”
“行行行……”姚错敷衍地一边答应一边关门，视线瞥见时丞的脸，一秒、两秒、三秒，瞌睡瞬间清醒，“等等！卧槽？！你媳妇？！陆时？！”
“他叫时丞，不叫陆时。”周廷深牵着时丞的手，不等他回答，就道：“走了。”
姚错眼睁睁地看着周廷深把时丞带走，却再也睡不着了。
——
时丞跟着周廷深进入房间，还忧心着明天的调查，“哥哥，我——唔！”
结果刚关了门，他就被周廷深按在门上一阵猛亲。
他们才经历了永久标记，信息素契合得不行，时丞根本招架不能，双腿很快就软了，“哥哥……”
“这就不行了？”周廷深兜着他的屁股没有让他滑到地上，“哥哥是不是告诉过你，哥哥会吃醋的？嗯？夸阿七就算了，还对着阿七说喜欢，你还把不把哥哥放在眼里了？”
“我不是也说过喜欢路寅哥哥他们吗？”时丞嘟囔道，“为什么阿七哥哥就不可以说？哥哥小气。”
“我小气？！”周廷深差点没被他气昏厥过去，一把将他抱起来，扔到柔软的床上，“行，哥哥这就让你好好地感受一下，哥哥小气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时丞觉得不太妙，想要求饶，“哥哥，我错——唔！”
周廷深直接吻了下去，单手扯下衣领束缚住时丞的双手，没有给他丝毫辩解和挣扎的机会。
周廷深的嘴上体贴时丞身体不好熬不了夜，身体却不做人，干脆让时丞熬了个通宵，把精力全部耗光了，哭着说了不下一百遍喜欢他，直到天蒙蒙亮，才被他放过，得以沉沉地陷入梦乡。
审讯也就从昨晚到今早，一推推到了下午，急得姚错的头发都白了两根。
审讯室的白炽灯又一次被打开，这一次坐在审讯位的依旧是姚错、何万兴和记录人员，坐在被审讯位的却变成了时丞和K018搜救队全体成员。
这架势，姚错差点分不清楚到底是他审他们，还是他们审他。
记录人员打开录音设备，对时丞道：“请简述你的个人信息。”
过来时前周廷深已经教过时丞了，时丞回答得干净利落：“陆时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时丞，第二性别为Omega，戊子年九月廿一日出生，超高阶攻击型异能者，未婚夫是K018搜救队的队长周廷深。”
最后这一句话，是周廷深强烈要求加上去的，他红着脸不说都不行。
“超高阶？”姚错选择性跳过他们的秀恩爱，“邪神自创的等级？”
路寅在周廷深的示意下，将小本本上呈，道：“我们在鬼州市遇到了近四十名邪神的前成员，这是他们提供的线索，里面记载了关于超高阶的解释，深哥已经测试过了，是真实的。”
“四十名前邪神成员？！”姚错对这个数字感到震惊，“他们人呢？带回来了吗？”
“没有。”周廷深说，“我们的异能耗尽，在他们的帮助下保住了基地，他们表示愿意提供线索，但不愿意回到总部，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以幸存者为主，先撤离了鬼州市。”
几个小时的归程，就算总部现在派人去鬼州市找，桑怀他们也已经跑了。
“你的决定是对的，幸存者才是最重要的。”何万兴予以了肯定。
满满几大篇记录，姚错和何万兴几分钟就看完了，都忍不住紧皱眉头。
“这次是关于申请案件重审的调查，请嫌疑人和证人不要闲聊与案情无关的内容。”姚错将小本本合上，放在了手边，“记录员重新开始记录。”
记录人员将录音录像和记录全部清空重来，再次对时丞道：“请简述你的个人信息。”
好在这个结果也被周廷深提前预料到了，时丞连个顿都没打，就把刚才的说辞修改了三个字照搬过来：“陆时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时丞，第二性别为Omega，戊子年九月廿一日出生，毁灭级攻击型异能者，未婚夫是K018搜救队的队长周廷深。”
周廷深忍不住想夸时丞乖，话没出口就想起还在录音录像，最后是要交给高层审核的，也就作罢了。
记录人员道：“我们是华国总部的督察组，现在就你涉嫌故意杀害三十八名男性Alpha的案件进行重审调查，请你秉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如实回答接下来的每一个问题，并承诺不虚构、不逃避，为自己说出口的每一个字负责，否则你将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你明白了吗？”
时丞应道：“我明白了。”
“提问开始。”姚错道，“关于故意杀害三十八名男性Alpha这件事，你认不认？”
这跟周廷深告诉时丞的第一个问题一模一样，当时时丞的回答是认，周廷深却反问他，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三十八名男性Alpha，为什么要认？也许多了呢？也许少了呢？连证据都没有，拿什么让他心服口服？
所以时丞手指蜷缩，回答道：“我不认。”
只要不是他亲眼所见的，他就一个字也不能承认。
姚错问道：“你不认的理由是？”
“法律以证据为佐，请ICPO拿出我杀害了38名男性Alpha的证据，否则……”时丞握紧了双手，“我将反告ICPO诬陷。”
姚错挑眉。
许知朗举手道：“我曾经和ICPO通过话，相关人员的回答显然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小时丞杀过人，详情可以从ICPO内部调取通话录音。”
姚错点头道：“我会发送调取申请的。”
何万兴接着道：“根据资料显示，你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狂躁易怒，缺乏痛觉与共情能力，擅长自我伪装——也就是说，你曾经是精神病患者，对吗？”
与此同时，周廷深的谆谆教诲回荡在时丞的脑海里：“如果确定为精神病患者，你的所有说辞都会遭到曲解，还会被认为是记忆错乱或者删改记忆，所以千万要记住了，这是大忌。”
时丞舔了下干涩的唇，“我读过的书不多，你们可不可以先解释一下，什么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他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即使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满含着勾人的意味。记录人员没忍住咽了口口水，刚要多看两眼，倏地周身一寒，是周廷深在冷冷地盯着他，吓得他赶紧低头，专心记录。
何万兴道：“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人，具有高度的攻击性，会对社会的安稳和人民的安危造成威胁，与社会规范相背离——需要向你解释社会规范的具体内容吗？”
“不需要，谢谢。”时丞说，“我救过人，不可能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患者，这一点阳城的幸存者可以作证。”
何万兴早已有所听闻，“我们会去调查你所说的真实性，并及时反馈给ICPO。”
ICPO的模糊数据，他们在问完这几个问题之后，就没有了其他可以再询问的话题。
“调查就此结束。”姚错说，“请你跟随我们的记录员去往拘留室，静候调查结果。”
时丞的表现堪称模范，“好的。”
记录人员停止了录音录像和记录，拿起一块异能抑制手环走到时丞面前，“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将强制禁止你使用异能，请你理解。”
这是周廷深提前说过的最后环节，时丞正要配合，就见周廷深站了起来，挡在他的面前，对记录人员道：“还是让我来吧，我媳妇不太喜欢被外人触碰。”
记录人员心虚，也不坚持，“那就麻烦周队长了。”
周廷深将异能抑制手环从他手中抽走，对时丞道：“来，哥哥给你戴。”
面对周廷深，时丞紧绷的神经都松和了不少，笑吟吟地伸出手，仿佛接受的不是禁锢而是礼物，“好呀。”
周廷深把异能抑制手环调整到合适的长度，给他戴上，并提醒道：“这是用来禁止你使用异能的，但在调查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动你，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为了自保破坏它。”
“破坏？”记录人员并没有把之前的超高阶言论放在心里，自信道：“这可是最新一代的异能抑制手环，就连高阶上级攻击型异能者都破坏不了，更别提他了。”
周廷深不搭话，继续对时丞说：“万事以你的安全为主，不用顾虑后果，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有哥哥担着，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明白了吗？”
周廷深很少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时丞也不敢掉以轻心，答应道：“我明白了，哥哥。”
周廷深捏了下他的脸，“去吧。”
曾程起身道：“我们也去。”
记录人员拒绝道：“拘留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我们没说要探视。”曾程说，“就在门口陪着，隔着门说话可不算是违规。”
记录人员：“……”
时丞忍不住看向周廷深。
周廷深会意道：“哥哥办完事就来接你。”
时丞没有听出「接他」和「陪他」的区别，只知道周廷深会来就够了，笑道：“好。”
记录人员带着时丞和生怕时丞孤单的搜救队员离开，在审讯室的房门关上后，剩下三人重新坐回了原位，皆是一脸正色。
姚错检查了一遍录音录像设备，确定是关闭的，才拿起小本本问周廷深：“这里面的内容可信度有多少？”
“百分之九十以上。”周廷深说，“它来自两方人的共同供词，一方不惜暴露身份也要保护幸存者；一方身为小丞救命恩人的同时也曾经被小丞救过，分别是在六年前和今年摆脱的邪神。”
“开始时间是乙未年……”何万兴面色凝重道，“几乎在总部发现并搜罗异能者的同时，邪神也有了动作。”
周廷深说：“不仅如此，奇哥对于搜救队的行踪也了如指掌，不仅有专门的训练，还有定位加持，这不符合常理——总部有奸细。”
他没有用假设，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结果。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2420:02:02-2022-10-2520:02: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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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廷深嘲他：“越来越骚气了。”
时隔两个月，老刘终于听到了这句话,傻了半晌，还以为周廷深看开了,乐得咧出大大的笑容,就在看到周廷深身旁的人时僵住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时丞。”周廷深说完，又对时丞道：“小丞，这是老刘，你叫他刘哥就行。”
可惜面对着庄严而又肃穆的总部，还有极度陌生的外人，时丞握紧了周廷深的手,怯生生地后退了半步,没能开口。
老刘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他并没有接到周廷深提前打招呼,此刻一个守卫也没有带过来，就撞上了在他心里早已死去的高危Omega嫌犯,害怕得不行，连礼貌性的笑容都维持得非常艰难,嘴上还得说着违心的话：“你、你好，见、见到你很高兴。”
时丞道：“你好……”
周廷深揉了揉他的头发,“乖，不用紧张,他是搜救队的负责人,不是督察组的人。”
老刘抹了把汗,“是啊，你、你别紧张，我、我不会把你怎么着的。”
搜救队员都看乐了，心说不知道到底是谁更紧张。
时丞大概是安心了，慢慢地从周廷深身后出来。
“幸存者就交给你了。”周廷深对老刘说，“我带小丞去找老姚。”
“啥？！”老刘想拦又不敢拦，“就你一个人？需不需要我再叫几个人过来？”
他的言下之意，是怕时丞会出现什么逆反的情况。
“不用。”周廷深自然听懂了，偏要装作听不懂，“天色太晚了，小丞身体不好，熬不了夜，我就去跟老姚定个时间，耽误不了几分钟。”
老刘想说他不知轻重，又怕招惹到时丞，不甘不愿地让开了路，“我会把幸存者安顿好的，你们慢走。”
搜救队员偷偷笑得不行。
——
没有特殊的提前通知，姚错就不会加班等待，被周廷深敲响房门时，他刚从梦乡里挣脱出来。
“谁啊？”他打开了一条门缝，“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让。”周廷深笑道，“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我媳妇找到了。”
“你媳妇？”姚错睡眼迷蒙的，“你个单身狗，哪里来的媳妇？”
“我找到小丞了。”周廷深说，“现在很晚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早我再带他过来接受你的调查。”
“行行行……”姚错敷衍地一边答应一边关门，视线瞥见时丞的脸，一秒、两秒、三秒，瞌睡瞬间清醒，“等等！卧槽？！你媳妇？！陆时？！”
“他叫时丞，不叫陆时。”周廷深牵着时丞的手，不等他回答，就道：“走了。”
姚错眼睁睁地看着周廷深把时丞带走，却再也睡不着了。
——
时丞跟着周廷深进入房间，还忧心着明天的调查，“哥哥，我——唔！”
结果刚关了门，他就被周廷深按在门上一阵猛亲。
他们才经历了永久标记，信息素契合得不行，时丞根本招架不能，双腿很快就软了，“哥哥……”
“这就不行了？”周廷深兜着他的屁股没有让他滑到地上，“哥哥是不是告诉过你，哥哥会吃醋的？嗯？夸阿七就算了，还对着阿七说喜欢，你还把不把哥哥放在眼里了？”
“我不是也说过喜欢路寅哥哥他们吗？”时丞嘟囔道，“为什么阿七哥哥就不可以说？哥哥小气。”
“我小气？！”周廷深差点没被他气昏厥过去，一把将他抱起来，扔到柔软的床上，“行，哥哥这就让你好好地感受一下，哥哥小气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时丞觉得不太妙，想要求饶，“哥哥，我错——唔！”
周廷深直接吻了下去，单手扯下衣领束缚住时丞的双手，没有给他丝毫辩解和挣扎的机会。
周廷深的嘴上体贴时丞身体不好熬不了夜，身体却不做人，干脆让时丞熬了个通宵，把精力全部耗光了，哭着说了不下一百遍喜欢他，直到天蒙蒙亮，才被他放过，得以沉沉地陷入梦乡。
审讯也就从昨晚到今早，一推推到了下午，急得姚错的头发都白了两根。
审讯室的白炽灯又一次被打开，这一次坐在审讯位的依旧是姚错、何万兴和记录人员，坐在被审讯位的却变成了时丞和K018搜救队全体成员。
这架势，姚错差点分不清楚到底是他审他们，还是他们审他。
记录人员打开录音设备，对时丞道：“请简述你的个人信息。”
过来时前周廷深已经教过时丞了，时丞回答得干净利落：“陆时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时丞，第二性别为Omega，戊子年九月廿一日出生，超高阶攻击型异能者，未婚夫是K018搜救队的队长周廷深。”
最后这一句话，是周廷深强烈要求加上去的，他红着脸不说都不行。
“超高阶？”姚错选择性跳过他们的秀恩爱，“邪神自创的等级？”
路寅在周廷深的示意下，将小本本上呈，道：“我们在鬼州市遇到了近四十名邪神的前成员，这是他们提供的线索，里面记载了关于超高阶的解释，深哥已经测试过了，是真实的。”
“四十名前邪神成员？！”姚错对这个数字感到震惊，“他们人呢？带回来了吗？”
“没有。”周廷深说，“我们的异能耗尽，在他们的帮助下保住了基地，他们表示愿意提供线索，但不愿意回到总部，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以幸存者为主，先撤离了鬼州市。”
几个小时的归程，就算总部现在派人去鬼州市找，桑怀他们也已经跑了。
“你的决定是对的，幸存者才是最重要的。”何万兴予以了肯定。
满满几大篇记录，姚错和何万兴几分钟就看完了，都忍不住紧皱眉头。
“这次是关于申请案件重审的调查，请嫌疑人和证人不要闲聊与案情无关的内容。”姚错将小本本合上，放在了手边，“记录员重新开始记录。”
记录人员将录音录像和记录全部清空重来，再次对时丞道：“请简述你的个人信息。”
好在这个结果也被周廷深提前预料到了，时丞连个顿都没打，就把刚才的说辞修改了三个字照搬过来：“陆时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时丞，第二性别为Omega，戊子年九月廿一日出生，毁灭级攻击型异能者，未婚夫是K018搜救队的队长周廷深。”
周廷深忍不住想夸时丞乖，话没出口就想起还在录音录像，最后是要交给高层审核的，也就作罢了。
记录人员道：“我们是华国总部的督察组，现在就你涉嫌故意杀害三十八名男性Alpha的案件进行重审调查，请你秉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如实回答接下来的每一个问题，并承诺不虚构、不逃避，为自己说出口的每一个字负责，否则你将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你明白了吗？”
时丞应道：“我明白了。”
“提问开始。”姚错道，“关于故意杀害三十八名男性Alpha这件事，你认不认？”
这跟周廷深告诉时丞的第一个问题一模一样，当时时丞的回答是认，周廷深却反问他，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三十八名男性Alpha，为什么要认？也许多了呢？也许少了呢？连证据都没有，拿什么让他心服口服？
所以时丞手指蜷缩，回答道：“我不认。”
只要不是他亲眼所见的，他就一个字也不能承认。
姚错问道：“你不认的理由是？”
“法律以证据为佐，请ICPO拿出我杀害了38名男性Alpha的证据，否则……”时丞握紧了双手，“我将反告ICPO诬陷。”
姚错挑眉。
许知朗举手道：“我曾经和ICPO通过话，相关人员的回答显然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小时丞杀过人，详情可以从ICPO内部调取通话录音。”
姚错点头道：“我会发送调取申请的。”
何万兴接着道：“根据资料显示，你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狂躁易怒，缺乏痛觉与共情能力，擅长自我伪装——也就是说，你曾经是精神病患者，对吗？”
与此同时，周廷深的谆谆教诲回荡在时丞的脑海里：“如果确定为精神病患者，你的所有说辞都会遭到曲解，还会被认为是记忆错乱或者删改记忆，所以千万要记住了，这是大忌。”
时丞舔了下干涩的唇，“我读过的书不多，你们可不可以先解释一下，什么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他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即使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满含着勾人的意味。记录人员没忍住咽了口口水，刚要多看两眼，倏地周身一寒，是周廷深在冷冷地盯着他，吓得他赶紧低头，专心记录。
何万兴道：“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人，具有高度的攻击性，会对社会的安稳和人民的安危造成威胁，与社会规范相背离——需要向你解释社会规范的具体内容吗？”
“不需要，谢谢。”时丞说，“我救过人，不可能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患者，这一点阳城的幸存者可以作证。”
何万兴早已有所听闻，“我们会去调查你所说的真实性，并及时反馈给ICPO。”
ICPO的模糊数据，他们在问完这几个问题之后，就没有了其他可以再询问的话题。
“调查就此结束。”姚错说，“请你跟随我们的记录员去往拘留室，静候调查结果。”
时丞的表现堪称模范，“好的。”
记录人员停止了录音录像和记录，拿起一块异能抑制手环走到时丞面前，“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将强制禁止你使用异能，请你理解。”
这是周廷深提前说过的最后环节，时丞正要配合，就见周廷深站了起来，挡在他的面前，对记录人员道：“还是让我来吧，我媳妇不太喜欢被外人触碰。”
记录人员心虚，也不坚持，“那就麻烦周队长了。”
周廷深将异能抑制手环从他手中抽走，对时丞道：“来，哥哥给你戴。”
面对周廷深，时丞紧绷的神经都松和了不少，笑吟吟地伸出手，仿佛接受的不是禁锢而是礼物，“好呀。”
周廷深把异能抑制手环调整到合适的长度，给他戴上，并提醒道：“这是用来禁止你使用异能的，但在调查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动你，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为了自保破坏它。”
“破坏？”记录人员并没有把之前的超高阶言论放在心里，自信道：“这可是最新一代的异能抑制手环，就连高阶上级攻击型异能者都破坏不了，更别提他了。”
周廷深不搭话，继续对时丞说：“万事以你的安全为主，不用顾虑后果，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有哥哥担着，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明白了吗？”
周廷深很少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时丞也不敢掉以轻心，答应道：“我明白了，哥哥。”
周廷深捏了下他的脸，“去吧。”
曾程起身道：“我们也去。”
记录人员拒绝道：“拘留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我们没说要探视。”曾程说，“就在门口陪着，隔着门说话可不算是违规。”
记录人员：“……”
时丞忍不住看向周廷深。
周廷深会意道：“哥哥办完事就来接你。”
时丞没有听出「接他」和「陪他」的区别，只知道周廷深会来就够了，笑道：“好。”
记录人员带着时丞和生怕时丞孤单的搜救队员离开，在审讯室的房门关上后，剩下三人重新坐回了原位，皆是一脸正色。
姚错检查了一遍录音录像设备，确定是关闭的，才拿起小本本问周廷深：“这里面的内容可信度有多少？”
“百分之九十以上。”周廷深说，“它来自两方人的共同供词，一方不惜暴露身份也要保护幸存者；一方身为小丞救命恩人的同时也曾经被小丞救过，分别是在六年前和今年摆脱的邪神。”
“开始时间是乙未年……”何万兴面色凝重道，“几乎在总部发现并搜罗异能者的同时，邪神也有了动作。”
周廷深说：“不仅如此，奇哥对于搜救队的行踪也了如指掌，不仅有专门的训练，还有定位加持，这不符合常理——总部有奸细。”
他没有用假设，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结果。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2420:02:02-2022-10-2520:02: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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